林舒乔挂掉给女儿的电话,从阳台回卧室,刚好碰到她老公洗完澡出来,跟老公找话,“跟星儿说好了,明天他们两口子过来吃饭,也算两个小辈正式见见家里的长辈了。”
“嗯。”
李民安哼了一声,看都没看他老婆,拉开被子躺上床,拿出手机刷着。
林舒乔不知道,他们的日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成这样的,两夫妻每天见面却形同陌路,连话都聊不上几句,更别提夫妻生活了。
算算,他们两个上一次亲热已经有两年还是三年了。
李民安总是借口累,林舒乔体贴他,也没有主动提过。
她是个温柔又内敛的女人,总觉得提这种事很羞耻。
慢慢地,两个人都习惯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林舒乔不得而知。
她和李民安是同学,也是彼此的初恋,从校服到婚纱,一路走来羡煞了多少人。
好像突然有一天,她的老公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了。
毫无征兆。
家照回,饭也照吃,就是突然说不上话了。
林舒乔以为夫妻相处得久了,都会是这样,直到看到她亲家那两口,心底就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她,确实是有些东西不对劲。
林舒乔拉开被子也上了床,主动地往她老公身边靠了靠,本想着两夫妻说几句悄悄话,谁知道她老公像触电一样往旁边挪开了,脸上带着些不耐烦,“你先睡吧,我看看手机也睡了。”
要是以往,林舒乔肯定就自己睡去了,但是今晚,她好像有点叛逆,不单止没有躺下,反而问她的丈夫,“前几天问你的,我们家现在有多少钱,你不是说过两天就列出来给我看吗?怎么还没有?”
李民安眼神一滑,差点走神,马上又强装镇定。
前两天他去律师事务所找侄子,李军给了他一个将财产转移的方案,但终究还只是个方案,具体的实施方法还没有出来,他没办法列出他的账目,不然到时候转移会跟他列出来的有偏差。
这些年,他一个月工资十几万,年底还有分红,扣掉给丁小蔓母子的、支助家里弟弟、侄子的,他的财产还有上百万。
他怎么可能让林舒乔知道?
李民安交不了差,故意无理取闹,以混淆林舒乔的视线,“你现在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的钱都放在股票和基金上面了,现在拿不出来!”
“我没让你拿出来,我只需要你把账目列给我看看就行了,股票看了多少、基金放了多少,账总是在的吧?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想我应该是有权利知道,我们家有多少钱的。”
林舒乔竟然跟他谈起了权利。
李民安差点就忘记了,林舒乔当年在学校,可是数一数二的学霸,她不是那些没有见识的家庭主妇,这些年,李民安是以‘爱’的名义,才让林舒乔放弃事业,留在家里为他洗手做羹汤,林舒乔要较起真来,李民安不是她的对手。新笔趣阁
财产转移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眼下,他必须要先把他老婆给打掉。
李民安故意提高了音量,心虚地冲他老婆吼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到底是谁在挑拨我们的感情?!林舒乔,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林舒乔不吵也不闹。
“没有谁在挑拨,正是因为我们夫妻之间的信任,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过问我们家的财政状况,你收入多少、支出多少,赚了也好,赔了也罢,我没有过半句过问,即使再难过的日子,我也没有额外问你要过一分钱,这点你必须要承认。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家现在有多少钱而已,这对你而言,很难启齿吗?”
她就是这样的人,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凡事有理有据,决不胡搅蛮缠。
这些年来,唯一让她失控就是她公公逼她女儿嫁人那次。
这软钉子扎得李民安没办法招架,将手机按熄重重磕在了茶头柜上。
“没有了!我们家什么钱都没有了!我都炒股输完了,你满意没有?”
“输了没关系,你告诉我输哪里了?把你的股票打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