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问:“泥不看,怎么知道他要吃什吗药?”
姚太医反道:“殿下的病,同皇上并无多少区别。”
延景明一怔,几乎要脱口而出:“可素他又不次——”
温慎之按住延景明的手,微微蹙眉,延景明便将之后的话咽了回去,而温慎之看向姚太医,认真询问:“你说孤是中了毒?”
姚太医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是皇上修仙,赐了太子金丹,只不过太子并未同皇上一般每日服用,因而中毒并没有皇上那么深,可如今看来,温慎之好像对此事并不知情,甚至听延景明言语,温慎之可能根本没有用过金丹。
这听起来可就有些蹊跷了。
姚太医沉思片刻,让温慎之伸了手,他终于决定为温慎之把脉,可仔细看过之后,他却又觉太子的脉象同皇上有些不同,这的确是中了毒,毒性同金丹类似,却又并非完全相同。
此毒少说已有三四年了,好在下毒之人似乎并不想对他下死手,此毒用量不大,不足以危及性命,可若时间再久,迟早也要出事。
“殿下回京之前,来此处拿药便好。”姚太医只能继续方才的说辞,道,“可这般也只能勉强克制毒性,若要完全解开此毒,还需找到这毒究竟下在何处,不再食用带毒之物,再以此药调养,方能根绝。”
温慎之点头,道:“孤明白了。”
他心中疑惑更甚,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这下毒之人,可这等事情,他显然不该同姚太医这么一个外人去说,他只能想着待会回去之后,将此事交给秦卫征去查,东宫中的来往之人,秦卫征远比他要熟悉,要不了多久,应当就会有结果。
等他们再在此处小坐了片刻,告辞时姚太医却又拉住温慎之,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方道:“往州府时,殿下若是有心,可多多留意沿途百姓。”
温慎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此处本是宝地,气候适宜,少有灾荒,米稻收获颇丰。”姚太医说道,“可自从此处成了仙山……”
他叹了口气,摆一摆手,不愿多言。
姚太医行礼同温慎之告辞,温慎之这才牵着延景明离开此处,而秦卫征就在屋外等候,见二人出来,他便在前引二人返回扎营之处。
延景明记着姚太医说过的那句话,忍不住左右张望,看路边农田中种了许多作物,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他认识的稻谷,可他五谷不分,担心自己看错了,便忍不住开口问温慎之,道:“那素什吗?”
温慎之顺他所指看去,也稍稍一怔,道:“这……不知道。”
延景明:“是稻谷吗?”
温慎之摇头:“不是。”
他虽认不出这田中种着的东西,可稻子与小麦他倒还是认识的。
秦卫征听他二人交谈,在前开口解释,道:“太子妃,这都是药草。”
延景明一怔,问:“他们用这个卖钱次饭?”
秦卫征摇头,道:“皇上下了令,仙山周遭多种植药草,以便纳天地灵气,好拿回去炼丹。”
延景明:“……那可以卖了买饭吗?”
秦卫征继续摇头:“民间对这等药草需求并不算大,州府也只是挑其中最好的取走,余下的能卖多少钱……那就不好说了。”
延景明有些愕然:“稻谷都不种,还让不让人次饭了!”
秦卫征答:“这是朝中之令——”
“窝母妃嗦了。”延景明念道,“不让人吃饭,就素杀爹杀妈。”
秦卫征:“……”
延景明气呼呼骂道:“尊的素太过分惹!”
第43章二更
温慎之曾听说过仙山附近改种制丹所需的草药一事。
那时他还年幼,父皇的病也不算太重,还未令他参管朝政,此事由他父皇亲自决断,觉得此事同金丹相关,便将一切交给了国师打理。
而他皇叔觉得国师并非朝中官员,也不是皇亲国戚,绝不可将一方百姓赖以生息的一切交给他,可天子之心已定,哪怕有忠孝王劝谏,也并不能令他回心转意。
而此事已过了数年,如今想要再改,只怕会更加困难。
秦卫征难得见延景明如此恼怒,他怔了片刻,下意识回答,道:“此处虽不产粮,可朝中也会调其他处的粮食过来——”
延景明皱眉:“及时吗?”
秦卫征:“这……应该吧?”
他也只是听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具体如何,他并不清楚,可他想若朝中往此处的钱粮不够及时,那此地早该怨声载道,可他却从未听闻,再加上这几日他们在村中所见,他觉得此处的百姓,日子过得应当不会太差。
温慎之这才接口往下道:“仙山药草一事,有国师一手把持,而此处钱粮则由皇叔调集,至少近两年来,未曾出过什么大事。”
延景明觉得自己听明白了。
“累活皇叔干,功劳国师拿。”延景明皱起眉,“哼,原来国师素这种坏蛋。”
温慎之叹了口气,道:“此话不可在他面前提起。”
延景明:“现在他又不在。”
温慎之:“……”
延景明问秦卫征:“除了不让人次饭之外,他们还做了什吗啊?”
秦卫征为他解释,道:“除此之外,知州还令各户人家派出一人,充作寻药人,以抵朝中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