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真的体贴还是不怀好意搞突击,不给叶辞留任何拖延、反悔的机会,就只有霍听澜自己知道了。
叶辞手都哆嗦,无效输入了一通,挤出一句“好的”。
放下手机,叶辞了会儿怔,随即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刷牙。
里里外外刷了好几通,舌头都被牙膏辣麻了。
刷完,他下颌挂着晶亮的水珠,捏着牙具,愣愣地对镜脸红。
一楼有响动,霍听澜回来了。
他哪敢迎,他们一会儿就要亲嘴唇了。
一会儿是几分几秒?他该在哪儿等?什么姿势等?脸上该摆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短短几分钟,他的焦灼与绮念已漫无边际,每一秒都像熬刑,甚至都恨不得霍听澜快点儿来亲他了。
……所以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他?!
霍叔叔是不是,是不是其实有点儿坏的?
叶辞羞愤欲绝无处泄,照着盥洗台就是一拳。
咣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模糊的脚步声。
隔着卧室与盥洗室的两层门板,传进耳朵。
叶辞心跳如鼓,惶然地听。
他引颈受戮般等着亲嘴唇。
第三十一章
卧室门被叩响了,矜持的两声,像叩着他的心。
大约是知道叶辞不会给回应,片刻后,霍听澜自行开了卧室门。
紧接着,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后浮起一片朦胧的影。
“开门,”霍听澜站定,哄他出来,像个耐心的猎手,嗓音又低又磁,“宝宝。”
这就换称呼了,叶辞蓦地头脸充血,羞得几乎把门把手扽下来。
“我很想你。”霍听澜像是知道自己这趟回得突兀,不逼迫他,只软语商量道,“让我看看你?昨天通宵工作,又坐了十二个小时飞机,头很疼,刚吃了止痛药……看你一眼我就要休息了。”
他在蛊惑他。
可叶辞心软得飞快,昏头涨脑地把门拉开一道缝。
那缝窄得仅有竖起的一指宽,堪堪容得下一枚乌溜溜的、向霍听澜窥探的瞳仁。
然而。
别管那缝开得多窄,一旦开了,就意味着“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