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痒酥酥,湿漉漉的……像被大型犬舔了。
叶辞蹙眉,睫毛抖了抖,蓦地睁开眼。
他睡得太久,意识都涣散了,眼睛空濛地眨了一下。
眼中是天花板、墙面、床单,茫茫的白。
还有一只手,手背与腕子浅浅浮着几条青jin,雾蓝的衬衫袖口挽得平整,稳健的,成熟男人的手,偏偏动作轻柔得不行,正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懵懵的,目光循着手臂捋过去。
霍听澜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眸子乌沉,除去温柔辨不出其他情绪,藏得极深。
像个不动声色又丧心病狂的猎手,设了千八百个机关,伏在草丛中沉静观望,等着看那只珍稀的幼兽往哪个坑里栽,他好尾随过去,拎起那软软一团收入囊中。
昏迷前的记忆渐次回笼。
家宴。
淡啤酒。
车后排的搂抱。
……
“霍叔叔,”叶辞揉了揉眼,“我怎,怎么在……”
一句话没说完,安全屋中的记忆姗姗来迟。
像烧得橙红的金属丝,精细一条,抽冷子往哪一杵,烫出一蓬白花花的、羞臊的热气。
热痛的后颈,蜷缩的jiao趾,悍铁般扳着他的手臂与起伏的胸肌,那一迭声磨着他耳朵的,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小辞”,以及那眼中浓烈得令他窒息的情绪。那么直白,直白得近乎可怖,像头癫狂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易感期的a居然是,是那样的……叶辞喘不过气,胸廓好像仍被那条悍利的胳膊勒着,脸蛋憋得红彤彤。他一滚,咣地撞上围挡,躲避霍听澜拿着热毛巾的手,激动得像个躲流氓的姑娘,要不是有围挡他直接就得滚地上去。
霍听澜的手一僵,像猝然被人搅疼了伤处,怔住了。
那掌心确实带伤,绷带拆了,但四道暗红的血痂仍在。
叶辞瞄见,挨了烫般撇开眼。
霍听澜收回手,毛巾丢开,以示不会碰他,声音很低:“抱歉。”
这句抱歉出自真心。
那一晚他确实没想要标记叶辞,他是存了歪念头,想偷吮一口蜜,可也仅此而已。
否则他起初也不用那样苦苦忍耐。
如果不是叶辞找上门,拦都拦不住地把小脖子往那滴着馋涎的尖牙利齿底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