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说霍听澜在诊室和医生谈话。
那现在,霍叔叔岂不是正在和医生聊他长的那个……生、生殖腔么?!
“!!”
叶辞悚然,眼睛睁圆了,蓦地抬头朝门外张望去。
这一望,直直撞上一双深潭般晦暗的黑眼睛。
霍听澜正立在输液室玻璃门外看着他。
那眼神,叶辞说不明白,饱含着欲念,灼然又暧昧,像枚软钩子,酥酥地、柔柔地在他心窝里掏了一把……就这么一眼,一秒不到,他颅顶都麻透了,受惊地别开眼。
再望去时,霍听澜已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对折的检验报告。他沉静地望着叶辞,仍是一贯的绅士得体,许是碍于外人在场,只轻描淡写道:“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
叶辞喉咙干,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问什么。
刚才那一眼……是错觉?
他垂着头接过检验报告,嫌折一折不够,险些叠成豆腐块。
回去一路,他不住地偷偷用眼尾瞄着霍听澜。
怎么看怎么正常。
偶然对视的瞬间,霍听澜还抬了抬眉毛,无辜又困惑地问他怎么了,神情不似作伪。
叶辞只得支支吾吾地摆手,被这么抓包了几次后,他连偷瞄都不敢了,直勾勾目视前方,比军训都规矩。
一定是神经了。
看错了。
打助理回公司后,霍听澜领着叶辞回家,走进三楼书房掩好门,这才点了点桌子,温声道:“坐,我们需要谈一谈。”
叶辞抿抿唇,坐下了,但脸蛋紧绷,像随时准备开溜。
幸而霍听澜在回程路上已打好了腹稿,反复推敲过每一个字,尽力规避掉了敏感词。
真是……连商业谈判都没慎重到这地步。
“我与医生简单谈过,”霍听澜把控着语气,平静道,“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但需要按时吃药缓解症状,先吃半个月再去复查……有问题吗?”
叶辞紧绷的肩卸了三分力,摇摇头。
“另外,”霍听澜拿过一支记号,遵照医嘱,在每个药盒的显眼处写下“一日三次,一次一片”之类的字样,“医生认为你这次作症状这么严重,可能与不良作息习惯有关。何叔说这段时间你房里的小台灯有时直到凌晨两点都亮着,回房不睡觉,偷偷学习?……肯上进是好事情,但如果身体熬垮了,眼睛看坏了,你拿什么参加高考。”他慢条斯理地,细数叶辞罪状,见叶辞闷不吭声负隅顽抗,他眼皮一撩,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嗯?”
“……我知道了,霍叔叔。”叶辞不大情愿道。
“以后还熬夜吗?”霍听澜将几个药盒装进牛皮纸袋,递给叶辞,补充道,“怕你乱吃药,给你标好了。”
叶辞垂眸,看着药盒上锋凌厉的服药说明,心里再次涌起那股暖洋洋的滋味。
他被那股暖意熏软了几分,迟疑了下,小声道:“不熬了。”
霍听澜决意改掉叶辞不爱惜身体的毛病,倚靠住椅背,指尖轻叩桌面,生意场上谈判似的,用目光细细捋着他,施着压,沉沉道:“真的会改,还是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