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script>还有一人也极具吸引力,便是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吴悯川。年方二十,出身书香世家,才兼文武,曾是晋王的陪读,虽说他这么年轻便能当上大理寺少卿,与晋王的大力提携有莫大关系,但众所周知,大理寺卿王淮安这几年一直在家养病,大理寺大小事宜皆由吴悯川在打理,能力有目共睹,不出意外的话,他便是下一任的大理寺卿。
因朝中六位大臣被杀害一事,吴悯川忙得焦头烂额,原本没打算随行来骊山,但皇帝话了,说不能让晋王赢得太轻松,吴少卿非来不可。皇帝这话,虽然更看好自己儿子,但对吴悯川的荣宠也可见一斑,必定前途无量,更难得的是,他还没成亲。于是今日赛场上,那些千金小姐们的热烈喝彩声除了奉献给晋王,其余的都落在吴悯川身上。
除了晋王、吴悯川、余天赐,十名选手中还有两位是世家子,剩下的五人是各司部推举的人,皆寒门出身。过往三年的第一名不是晋王便是吴悯川,这五名寒门子弟在第二轮开始前便暗中商量好了,今年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些勋贵子弟出风头。
骑射比赛不同射固定箭靶,除了要有好箭术,还得有好的骑术,赛场上没有太多的规条,自由挥,只要不出手伤人,能阻碍别人的同时自己又能常挥,那是你本事。
李昀一夹马腹,大白马如离玄之箭一下窜了出去,十来只鸽子在他头上盘旋,日光有些刺眼,他凤眸微微眯起,银弓拉满,嗖嗖连两箭,两只鸽子应声落下,引来场边阵阵尖叫。在他准备第三箭时,一匹黑马打斜掠了过来,大白马受惊,一个趔趄差点把李昀甩了下马。
“殿下承让了。”骑黑马的人一边叫一边打马,也趁机射落一只鸽子。
李昀也不在意,一拨马头朝左越出,抬手又是一箭,可惜这一箭落空了。那匹黑马阴魂不散,又紧追其后,每当李昀拉弓的时候,那黑马不是紧挨着大白马蹭过来,便是打斜越过大白马,想方设法地扰乱李昀心绪。
如是几次,李昀微感懊恼,眼角余光看过去,吴悯川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人紧紧盯着。他顿时明白了,那几个寒门子弟是要强打出头鸟,牺牲两个自己人缠着他和吴悯川,好让他们另外三人全力以赴。这几人倒是懂得合作,但也太小看他们了,李昀心里冷笑一声,朝吴悯川奔了过去。
“悯川,他们这招可以啊。”
吴悯川也看出了那几人的心思,朝李昀道:“殿下,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李昀正有此意,当即一策马,朝紧盯吴悯川的那人冲了过去,硬生生从他马头前掠过,紧跟他身后的大黑马收势不住,差点和那人迎头撞上,两匹马儿扬起前蹄一阵嘶鸣,情绪暴躁,不停踢腿打响鼻。
待两人好不容易把马安稳下来,李昀已趁机射落三只鸽子,而另一边,吴悯川已和另外两位勋贵子弟商议好,由他们两人如法炮制,紧盯寒门子弟中射术最好的两人。
吴悯川没喊余天赐,因为他和在场的人一样心知肚明,余天赐在他们当中是最弱的一个,能挺进第二轮实属意外,寒门那边也懒得派人盯他,大家都抱着一样的心思,他是来打个酱油的,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寒门那两个尖子此时也被盯上了,不再像方才那么轻松,战术一变,场上的气氛霎时变得激烈起来。吴悯川和李昀互相掩护,一人做掩护时,另一人便趁机射鸽子,每当两人射落一只鸽子,场边看台上的千金们又是鼓掌又是尖叫,好不兴奋。
“哈哈哈,你们看天赐表哥,他这是想学后羿----要把太阳射下来呢!”丹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二哥哥,这次你输定了。”
淼淼朝余天赐的方向看过去,总算明白为啥上回在飞流涧他连只野山鸡也逮不到了,这个小霸王方才射固定靶子的时候还有两下子抖抖,现在射鸽子,十箭里头有七八箭是放空的,果然如丹阳说的那样,尽朝太阳射。
李忆相当郁闷,他当然知道余天赐不可能赢第一,方才也一时意气罢了,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次,怕是要垫底了,让他这个买他赢的人好没面子,他干脆改名余天次好了。但见到丹阳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顶了回去,“比赛又没完,世事无绝对,没到最后一刻,谁说得准?”
比赛除了规定时间,也规定了参赛的人每人只有一百根箭,所有落地的箭不能捡回再用。一个箭囊只能装五十根箭,一柱香时间已过去了一半,场上的人皆已换过箭囊,最后这五十根箭可不能大意,所有人都开始谨慎起来。
场边侍卫又放出一笼鸽子,那群鸽子恰好往淼淼她们这边的看台飞了过来,追着这群鸽子跑的,共有六人,其中三名寒门子弟,两名盯着他们的勋贵子弟,还有一个没人理会的余天赐。
丹阳拢着手朝他大声道:“天赐表哥,你使点劲啊!别泄气,你一定位能射落十只鸽子的!”
这明晃晃的讽刺让余天赐很是懊恼,“死丫头,瞪大眼睛看着!”抬手朝半空恨放三箭,可惜空中只落下几根羽毛,把丹阳笑得肚子都疼了,李忆则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
越王那懊恼的样子,让淼淼有点于心不忍。
余天赐的马是好马,所以跑得比那三个寒门子弟快,眼看那三个寒门子弟快追上余天赐,淼淼把食案上三颗板栗扣在手上,待那三人经过时,手指暗中力一弹,噗噗几下,三颗板栗分别打中三匹马的前腿,顿时人仰马翻。事出突然,紧紧盯着这三人的两个勋贵子弟一时没来得及放慢度,双双自马上甩落。
能挺进前十的,自然身手不凡,五人很快毫无损地爬了起来,马儿也没事,悲催的是,他们这么一摔,箭囊里的箭全部跌了出来,华丽丽地洒了一地。
余天赐只听身后一阵哗然,回头一看,五人五马摔得四仰八叉的,不由哈哈大笑,“你们这几个蠢货,比赛还没结束,箭都没了,赶紧牵马撤了吧,别杵在那儿碍着小爷!”
落地的箭不能再用,这是死规定,五人懊恼归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地牵马下场。或许是一下子少了五个对手,余天赐很是振奋,唰唰连放几箭,居然也射落几只鸽子。
李忆比余天赐还要兴奋,拍着手朝他喊道:“天赐,好样的!我看好你,再来再来!”
瑞安长公主坐在离丹阳不远的看台上,原本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进了第二轮,已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此时更是兴奋得站了起身,朝他大声道:“我的儿啊,你真是为娘的乖儿子,你今天若能进决赛,上回你想要的那把方天画戟,明儿娘亲送你!”
“我方才是留了力,那是我的策略!策略,你们懂不?你们等着瞧吧!”
有时候人是这样,需要点刺激把潜能挥出来,此时的余天赐心花怒放,简直喝了鸡血似的,连放几箭均命中,搏得场边阵阵喝彩。
李昀和吴悯川那边,两人本合作无间,见一下少了五人,更是得心应手。
时间一到,清点下来,李昀射落六十一只鸽子,吴悯川射落五十五只,负责盯着他们的那两名寒门子弟,早放弃了射鸽子,每人不过射了几只。之前摔倒的那几人,得分最多的一个寒门子弟射了二十八只,而余天赐后来追上,比他多了一只,有二十九只。
于是第二轮比赛,李昀和吴悯川大比分胜出,余天赐如有神助,险胜一筹,拿了个第三,居然也挤进了最后的决赛。
那边厢余天赐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他已拿到了最后的胜利。这边厢,李忆得意洋洋地朝丹阳道:“怎么样?其实我早看出天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果不其然,我看他今日大有机会夺魁,你这只妖兽等着被我炖了吧。”
丹阳气哼哼地道:“什么深藏不露,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捡漏罢了,那几个人的箭若非掉地上了,他还想进前三?哼,倒数第三!”
李忆一脸不屑,“捡漏也是他的本事啊,不然为啥别人捡不了,他能捡?”
第三轮的决赛向来由皇帝即兴决定,余天赐这匹黑马毫无征兆地闯了入决赛,把演武场的气氛推向□□,皇帝兴致勃勃地问身边的几个臣子,“诸位卿,第三轮决赛怎么个比法,可有好提议?”
众人说笑了片刻,抚远侯宋惟捋着胡子道:“臣有一提议,往年这决赛均是由三位选手各施本事争夺第一,今年不如换个新鲜玩法。”
皇帝来了兴趣,“哦?宋卿说来听听,怎么个新鲜法?”
宋惟笑道:“方才比赛时场上一众千金小姐们看得热闹,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场一较高下,臣提议最后这一轮比试,三位选手可选一位小姐助阵,两人通力合作,两人一起赢才算真的赢。”
皇帝抚掌叫好,问道:“如此甚好,哪家千金愿意上场较量?”
沈尚书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侧默不作声的柳青源,开口道:“皇上,既然今日比的是箭,自然是将门之后是为选,听闻永宁侯的千金巾帼不让须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臣提议柳家姑娘可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