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明乐郡主那边,宁忆萱可是亲眼看到她对赵昀礼的纠缠,显然也是对戚承禛没有心思的。
不过这些到底还是小事,宁忆萱担心的不是这个,“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王爷这般私自调用锦衣卫,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恐怕不好处理。”
戚承禛微微一笑,“夫人尽管放心便是。”
他既然敢动用锦衣卫,自是有办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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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
今日是小朝,只有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有资格参加。
梁熙帝和众位大臣才商量完如何应对边疆蠢蠢欲动的异族,便感觉到口渴,刚端起茶盏呷了口茶,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李伯杰便出列道:“皇上,日前昭平王私自出动锦衣卫,其目的仅仅是为了满足其妻舅的一己私欲,锦衣卫自先祖创建时,便言明其是天子亲军,历来由天子直接统领,昭平王虽为指挥同知,却也没资格私自动用锦衣卫,若不严查,恐会助长其气焰,长此以往,后果不敢设想。”
此言一出,兴庆宫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本来回味无穷的茶水失去了原有的味道,梁熙帝有些索然无味,面无表情地放下茶盏,看向韩瑞问道:“韩爱卿如何看此事?”
韩瑞如今依旧掌管锦衣卫,此事他最有言权,而且他和李伯杰同为都察院的副都御史,对方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弹劾戚承禛,其用心显然不纯。
韩瑞被梁熙帝点名,立刻出列道:“回皇上,微臣也听说了此事,只是李大人方才所言未免有些避重就轻了,昭平王出动锦衣卫,并非所谓满足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查案,一起命案,永年县衙的衙役查了两天,不仅没有一点进展,还引起不少百姓的不满,王爷不过是为了稳定百姓的情绪,才派出几个暂时没有差事的锦衣卫,而且王爷并未让锦衣卫表明身份,给永年县衙可是留足了面子。”
李伯杰立刻反驳,“永年县衙无能,可以去找顺天府,锦衣卫是何等衙门,不过是一起生在青楼的命案,动用锦衣卫岂不是丢了皇上的面子?”
听到这话,韩瑞还没有回应,坐在御案后的梁熙帝却是脸色一沉,“李爱卿觉得这样会丢了朕的面子?真难为李爱卿如此为朕着想。”
李伯杰心里一咯噔,顿时涌起一股后悔的情绪,糟糕,他只想着反驳韩瑞了,竟忘了当初吏部侍郎钱允之之子便是死在青楼,此案还是梁熙帝亲自吩咐锦衣卫去查的。
虽然吏部大员的儿子肯定不是一个市井之徒可比的,可天下百姓都是皇帝的子民,在梁熙帝面前可不能这么说。
李伯杰忙道:“微臣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梁熙帝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好了,既然戚爱卿是为了查案,此事便就此作罢,不必再提了。”
李伯杰心里虽不情愿,却只得应下,“是。”
本来是一个很好打击韩瑞的机会,却被他失言错过了。
李伯杰咬牙暗恨。
其他人见此却是摇摇头,李伯杰和韩瑞同为都察院副都御史,两人都有心前进一步,只是就目前来看,李伯杰相比韩瑞,还是多有不足。
小朝会结束,众位大臣一同离开,李伯杰走在韩瑞身边,“昭平王出身勋贵,与我等天然立场不同,韩大人又何必如此帮他?”
“李大人此言差矣,”韩瑞微微皱眉,“勋贵,清贵,在本官眼里并没有不同,只要忠心为朝廷办事,大家都一样。”
李伯杰听言冷哼,“韩大人深明大义,本官佩服。”
不过是为了讨好皇上罢了,说得倒是大义凛然。
韩瑞没有再多言,冲李伯杰微微颔,便快步离开了。
李伯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
待众大臣离开后,梁熙帝处理了半个时辰的奏折,便起身前往大明宫。
梁熙帝登基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但关于朝中大事,梁熙帝还是会问询太上皇的意见,以此来表示自己对皇父的尊敬。
大明宫
太上皇刚刚和道士们成功炼制了一炉丹药,心情正好,听到梁熙帝来了,便让梁熙帝来内殿见他。
“老六,你来得真好,来看看,这便是朕方才炼制的丹药。”
梁熙帝听言,便低头看向锦盒。
并没有什么金光大闪,也没有绽放着什么光泽,就是一颗很普通的药丸,通体呈黑色。
梁熙帝看了一眼,便拱手道:“儿臣恭喜父皇,只是此药效果不明,还需找太医查验一番。”
太上皇自然不会贸然服用,不过对梁熙帝的孝心也很受用,哈哈笑道:“你放心,朕有分寸。”
太上皇炼制丹药是为了寻求长生,他惜命得很,肯定会慎之又慎。
父子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梁熙帝便提起今日戚承禛被弹劾一事,太上皇当了几十年皇帝,如何不明白臣子之间的龌蹉,目光微冷,“承禛还年轻,行事有失妥当在所难免,李伯杰好歹也为官多年,眼睛只知道盯着一个年轻人,也不羞愧!”
太上皇向来宽容,在他看来戚承禛这都不叫事,更别说他本就偏心戚承禛,更加不觉得有什么。
梁熙帝本就没打算责怪戚承禛,听言便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知道如何处理。”
太上皇点点头,“昭平王府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承禛才成亲,至今还没有子嗣,老六你对他莫要太过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