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最后凝在了最左边的那列毛字上:与君共白头。
“五百万。”他伸手夺过贺弥手里的牌子,势在必得地举起来说。
只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更大了,威廉也不甘示弱,再度出价,“八百万。”
“一千两百万。”贺之洲转过头,直接越过妹妹的脑袋,对上威廉的视线。
只见威廉轻轻勾了下唇。
医生都说他病了,心理上的,可他觉得,贺之洲也病得不轻。
他要温宁的画,还需要来拍卖会上吗?
温宁很快就要举办画展了,威廉有关注她,自然明白她今天过来参加这场慈善拍卖,很大一个原因是为自己的画展宣传造势,贺之洲现在愿意出如此高的价格,无非就是想要捧她。
为了捧她,他恐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了。
威廉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追加。
但尽管如此,一千两百万,也极大可能会成为今晚叫价最高的一件拍品。
台上主持人兴奋地嗓音都要变了调:
“一千两百万一次!”
“一千两百万两次!”
“一千两百万三次!”
主持人手中的拍卖锤重重落下,“成交!”
而随着拍卖锤一同落下的,还有现场的一片哗然声。
当晚一共十二件拍品,结束之后,还会有一场晚宴。
主持人手持麦克风,在台上提醒大家移步楼下的酒店用餐。
温宁原本是打算参加的,但是看见贺之洲也来了,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我就不去了。”温宁偏过头,跟旁座的南希说。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往身后的出入口鱼贯而出。
贺之洲行动不便,缓缓从第一排站起来后,双眼下意识找向温宁坐着的位置。
然而,他看见温宁已经沿着靠墙的通道,拎着裙摆快步往后方走去了。
他见她就要走,有些心急地想要跟上她。
“慢点慢点!”贺弥见他自己就站起来走了,提心吊胆地赶紧跟上去,挽住他胳膊。
贺之洲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跟不上他脑子指挥的度,眼睁睁看着走到出入口,就要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