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生得太晚,早生十年,未尝不能为他的父亲争到更大的优势。师括这个名字就有点陌生了,不过被公孙昂记上一的……
公孙佳深思:得让荣校尉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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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人人到,荣校尉回来覆命。
公孙佳将两百童子交给他,听到消息的人也都不意外。荣校尉是公孙昂手下第一忠心的人,不论忠心,他的本领也是不小的,口又严。经他的手调教出来的人,不能说个个都是他的翻版,反水的概率一定是最小的。
公孙佳道了一声辛苦:“坐吧。”
荣校尉立着没动,公孙佳将扶手敲出了点声音,他才谢了座,直挺挺坐下来汇报:“都安顿下了,原本准备了五百人的补给,现在只有两百人足够了。都很老实,衣食足够,我守了一夜,不见有什么思念父母吵着要回家的。”
阿姜端来的热茶,荣校尉先没动,公孙佳拿起碗来抿了口热羊乳,他才吸溜了半盏茶。续道:“要是主人休息好了,近日能巡查一下,更方便调教他们。”
公孙佳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说仔细一点。”
荣校尉的方法也简单,恩威并施,告诉童子们吃的是谁的饭、没有主子他们会怎么样、背主又会怎么样,同时还有另一套可谓“洗脑”的念经术,照三顿饭的提示要忠心。物品上的徽记是公孙家的,所有的管事也是公孙家的,连睡的屋子都是公孙家的。稍让他们读一点书,知道“忠义”的道理。
公孙佳道:“除此之外,也要适时放放风,见识一下花花世界,别到时候坏人给块糖就把人拐走了。人心,可坏着呢。”
荣校尉一个浅笑一闪即逝:“是。”
“日子你安排。选好了日子告诉我,你办事,我放心。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童子,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是。”
“对了,有一个人你知道吗?”
“主人问的是谁?”
“师括。”
“纪宸的爱将,悍勇有的,只是太凶戾,纪宸也不大能约束得住他这个本性。会惹事,唔,有过屠城的事。”
“王氏庄?”
“是。”
“安排一下,最近就查这一件事儿,只盯纪家一家人。”
“是。”
“屠城,我外公都不敢这么干了,纪宸也能按得下来,有本事。”
荣校尉又笑了,有本事他也查出来呢:“末将这便去查实。他们也是平叛剿匪,地处偏僻,这民匪之间难以区别,所以当时没来得及查到实据。现在隔了些时日,可能要稍难一些。”
“我等得起。”
“末将告退。”
公孙佳点点头,又思考要怎么对荣校尉,忠心最是难得,忠心需要维护。越是重要的人,就越不知道怎么下手,公孙佳还没决定出个万全,单良又来了。
既是来交前库的账目、人员安排,给公孙佳他整理的一些记,也是汇报另一件事情:“夫人来寻我了。”
“嗯?”公孙佳做了个“请”的手势。
“唉,夫人也是怕你累着,” 单良边落座边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对夫人讲,药王都安排好啦。拿了签子给她看,她也没挑出什么来。夫人这是失了主心骨,自己又闲不住呀。若是还依旧,又或者颐养天年,岂不妙哉?”
“闲不住?其实闲下来挺好,我都想……”公孙佳忽然住了口,舌头上像是有一道铁锁,把“我都想闲躺着”给锁住了,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一阵子忙得命都去了半条,可她挺快活、挺有成就感的,苦劲儿已经过了,再也不想闲下来了。她其实并不喜欢总安静地呆在一个地方,哪怕不得不静坐着,也想听人讲不一样的东西。
公孙佳道:“几样大事都已安排完了,她想帮忙也没得帮,怕是要憋闷。又不宜太张扬取乐,可怎么是好?”
单良脑筋转得快:“药王不如请长公主开解开解夫人?她们是亲母女,总能……”
公孙佳无语地看着他:“我与阿娘也是亲母女。”
单良用那只完好的手挠挠耳根,别过脸去。
最后还是公孙佳想到了:“把普贤奴那小子弄过来!快过年了,他也不读书,先陪阿娘解闷,开春要读书了再放回去。对了,先生,我也需要读书。”
这个单良就比较在行了:“怀才不遇又肯到咱们府里来做西席的人,恐怕不多,有投靠的还要担心他是不是有邪心,需得仔细审查。在下字还认得几个,现在还能给你粗解一下诗书。”
公孙佳对这方面确实不在行,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单良道:“那,在下就去写帖子,请余将军过府一叙?借他的长孙,你最好亲自出面。且自将军过世之后,这些旧部你也很少见了。不结党、不跋扈,他们日子也不如以前好过,不结党又不是不交际不做人,是不是?”
“好。”
单良去写帖子,帖子没送出去郡王府又来人了:“老太妃想药王了。”要接公孙佳去郡王府。单良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轻声提醒公孙佳:“是太妃想,还是郡王想?郡王才是排兵布阵的行家。”
公孙佳也小声说:“我昨天告诉他,我裁兵了。”
单良顿觉省心:“路上小心,余将军那里,我为你约明天。”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