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危注意到,身边的赵丰年神色也很凝重,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为她出头。
“啊……内什么,咱们要不先吃饭?”二伯是个人精,虽然他想求的仅仅是大哥一位,但也不想因此伤了和气。
这万一,万一要是这个侄女,真有什么出席呢?
那也不好早早就把人得罪了不是?
“好好好,酒足饭饱再谈家事,你瞧我,连这个道理都给忘了!”大伯顺着二伯给的台阶说了下去。
二伯母闻言,怪为嫌恶地往雅间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外面都是端着菜来来往往的服务员,却没有一个要端进他们包间的架势。
她:“怎么回事?我们来晚这么久,大哥大嫂你们都不知道让服务员先上菜的吗?”
二伯母的脸蛋保养的极好,三十多岁的人,说是二十出头也不为过,再加上她那副自带嫌恶的表情,简直就是进阶版的赵田田。
亦或者说是,暴户版赵田田。
“啊……这个,刚才我们家田田说自己肚子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跟服务员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上……”
大伯母有些无力地解释着,妯娌间本就有些攀比,可是不得不承认,人家现在就是压着自己一头,这个中酸楚,又能找谁说去?
“嗯。”二伯母撇了撇嘴,顺着大嫂的话,缓缓看向了小腹微微隆起的赵田田。
很显然,她的这位大侄女已经怀孕了,而孩子的爹,正是坐在赵田田身边的这位瘦到有些抽条的男子,看到他的一瞬,让人情不自禁地思考起这人会不会被风一刮就走。
“上次见到田田,她还是个半大姑娘呢,我还记得我刚生快快和乐乐的时候,大嫂还带着她来看我们母子呢。想不到这一转眼,田田都当妈妈了。”
她优雅地拿起茶杯,小抿一口,神情甚是悠闲。
下一刻,只听得她对张勇问道,“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田田的眼光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大伯父大伯母二人一听这个问题就慌了神,虽然张勇是货车司机不假,职业也算光鲜,但在赚的瓢泼满盆的老二媳妇眼里,能顶个什么用啊!
不等他们阻拦,张勇便抓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二婶道,“二婶,我是跑货运的,平时就靠给人开开车过活。”
“哦,跑货运的。”二伯母点点头,“司机啊,我们厂里也请了好几个,你看大哥大嫂你们也不跟我们这边知会一声,不然请自家人多放心!”
其他人:……
二伯母这话就跟大伯刚刚对赵思危说的,“你填志愿前也不知道跟问哦们这些懂的人说一声”一样,但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该思考如何回答的人,俨然成了大伯父一家。
“是……是我们欠妥了。”大伯母有些卑微地笑着回答。
赵田田见父母和张勇受委屈,纵使心有不快,却也不敢向赵思危方才那样直言反驳。
她的骄纵只敢给不如自己的人看,对于身价成谜的二叔二婶一家,她是万万不敢将对赵思危的那套高傲姿态给拿出来的。
大伯父和大伯母虽是早有预料会被嘲讽,但却没有吱声,而是选择换一个话题。
他们夫妻二人,很默契地将目光投到了赵思危身上。
毕竟老三赵丰年已经是无用之人一个了,再怎么打压他也无法让人得到丝毫快。感,但是赵思危不同,她才刚刚通过高考逆袭了一回,人生还有无限可能,偏偏又摊上了个不敢替她说话的爹,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好靶子啊!
于是很快,大伯母就对赵思危开启了轮攻势:“思危啊,你刚上大学,那些专业课程,都还跟得上吗?”
“是啊是啊,女孩子学理工科是很吃力的,要我说啊,你当初就该选个文科,毕竟理科那都是男娃娃学的东西。”大伯父附议。
二伯一家没有出声,以同一个姿势静静地旁观着这场大戏,赵田田则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转移了话题,唯独张勇还被蒙在鼓里,搞不清自己刚才那句话究竟有何不妥。
赵丰年扯了扯赵思危的袖子,示意她保持沉默,自己的大哥就算再怎么对自己家冷嘲热讽,那也毕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啊!
不料赵思危根本就没理会他的暗示,平静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向了坐在二伯父和二伯母中间的那对双胞胎哥哥,冷冷道:“二哥三哥学的不也是理科么?好像也没有学的多好吧。”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听得她继续补充:“我可是听说他们俩理科加起来的成绩。还没有我二伯血压高呢。”
“你这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大伯闻言,拍桌而起,摆满了空碗筷的桌上随之一阵颤。抖,有几双筷子更是当场散落。
“欸!这位叔叔,您何必这么大火呢!”
就在赵思危的大伯欲要对赵思危破口大骂时,雅间的木门被人应声推开,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有点像二流子的小青年走了进来。
对方穿的虽然不算花哨,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格外张扬,看起来就像个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
大伯对这些一向很警惕,二伯一家更是如此,在看清来人的五官后直接站了起来躲到了角落里,唯独赵思危眯了眯眼。
“你……你是谁!”大伯眉头一皱,伸出右手指了指不请自来的青年,看样子是有些害怕他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