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写在您书房那本《物理学概论》的扉页上,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写下的,可是如今它成了我的座右铭。”
“教授,我知道天圣有问题,我能成为揭开问题的那把钥匙,请您相信我。”
高启明整个人都陷进了椅子里,白绵却微微前倾,直视着自己的老师,一刻也不动摇。
被这样看着,高启明不自觉地抬起头,打量起了眼前的姑娘。
美丽的面容,挺直的脊背,一头乌黑的长紧束在脑后,白绵长大了,变了很多,可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眼睛,透亮清明,永远像是有簇火在燃烧。
一阵沉默之后,高启明叹了口气。
“明天上午再来找我。”
白绵咧嘴一笑,她成功了。
“好嘞!教授明天见。”
白绵欢快地应了飞一般地闪到了门边,准备赶紧走人,生怕高启明反悔。
可就当白绵手握上门把的时候,高启明还是叫住了她。
“白绵…”
“你,见过你的父亲么?”
白绵没想到高启明要问这个,有些茫然地回身摇了摇头,“我是奶奶带大的,她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过世了。”
白绵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父母的记忆。
“你先回去吧。”
看着飞快消失在门边的白绵,高启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还是个孩子啊。
难道,这就是白家人的宿命,当年他没留住白亦辰,现在又要亲手把老同学的女儿推上战场?
高启明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拧着疼,所有的不甘和遗憾都化成了一声叹息,融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周六一大早,白绵跟着高启明来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二楼,一进去,别有洞天。
他们过了三道安检,七拐八转地进了一间办公室。
大门被人拉开,白绵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老熟人,惠东副市长,哦不,现在已经叫他□□了。
“老高,你终于舍得把最心爱的弟子让出来了?”
显然惠东也认出了白绵。
可以说自从当年的一曲天鹅之死,惠东一直在关注着白绵,他很欣慰白绵没有长歪,她的每一步都迈得坚定而正确。
惠东已经嗅到了,白绵和他,和他们,是一类人。
所以在项目启动之初,惠东就提议过,直接叫白绵加入,可是高启明舍不得。
兜兜转转到如今,殊途同归。
白板,线路图,轨迹分析图,中枢指控设备…
白绵从一进屋就开始观察,别看外面不起眼,可这屋里一水的现代化办案设备,再看看这一屋子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白绵可太熟悉了,全是老刑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