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绵未满18周岁,白奶奶一走,她的监护权就落在了街道上,于公于私,余大妈都要表个态,再说,她也是真心疼白绵。
梁静点点头,“您放心,白绵在学校表现很好,我只是来看看她。”
余大妈见梁静这么说了,心里稍安,冲着白绵眨了眨眼:“招呼好你老师啊,把家里好茶拿出来,要是没有就去大妈家里拿。”
这是在告诉白绵,有事就去找她呢。白绵脆生生地应了,笑着送余大妈离开。
这是梁静第一次来白绵家,窗明几净干净整洁,这就是白绵家给梁静的第一印象,真不像一个独居小孩的家,书桌上整齐摞着的书本,写了一半的作业,就连空气中泛着清甜的香气,都令梁静心生好感。
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玻璃板下的照片吸引了。
那里有许多演出照,还有白绵和孩子们的合影。
“请。”
白绵把咖啡递给梁静,顺便解释道:“舞蹈班人手不够,偶尔会请我去帮忙带带初级班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咖啡?”
“我猜的。”白绵狡黠一笑,坐到了桌旁。
“白绵同学,你和我想得不一样。”梁静捧着咖啡,环顾了一圈这个舒适的小屋,靠着桌子低头感慨。
“我只是和大家嘴里说的不一样而已。”
白绵托着下巴抬头看着梁静,眼中一片清明。
梁静在她黝黑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出她年龄的成熟和笃定,仿佛洞悉一切,又有一种强大的压制力,叫人难以反驳。
只这一个眼神,梁静一肚子的话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一句感慨:“你说得对。”
“梁老师,我想参加春华杯。”白绵习惯了开门见山。
“那不行。你各科成绩都不错,我不能叫你因为副业耽误了学习。”
虽然承认白绵跳起舞来很美,可在成绩面前,梁静冷静得很。
“那我要是不耽误学习呢?”白绵歪着头,试着瓦解一下梁静的坚持,“我从小就是一边练舞一边学习的,从来没有耽误过。”
“我去了你的培训班,他们说你已经一个多月没去练舞了。”梁静了解过,还以为白绵已经放弃了练舞,没想到,这孩子突然提出要去参赛。
“我之前总觉得,是因为我忙着练习才没现奶奶身体的问题…”
这是白绵心底的伤,也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为此白绵亲手遮住了练功镜和把杆,也遮住了自己的心。
“不过现在,我想,奶奶应该更希望看到我能站在舞台上,不辜负她多年的培养。”
这点是白绵刚刚想通的,上一世白绵太憋屈了,既然她来了,不仅要白绵不再遭受上一世的屈辱,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活出一场精彩的人生,属于白绵的精彩人生。
为此,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梁静看着白绵眼睛里的光,很难拒绝她,可教师的本能又叫她犹豫,“这样,如果下次月考你能进年级前十,我就推选你参加春华杯。”
有条件白绵不怕,条件就是机会,何况这个条件并不过分,想到这,白绵笑着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梁静也笑着轻轻拍了上去,“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日子,白绵就切换到了疯狂模式,在学习和练舞中反复穿插。虽然她上辈子学习不错,可是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捡起来也需要时间。
丁家兄妹为白绵扛起了家庭教师的大旗,主要是丁童,他一手督促着妹妹好好复习,一手为白绵规划出了详细的学习计划,两手抓。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1o月25日,月考出榜日。
东楼下的展板上贴着刚出炉的月考成绩,大红纸上墨迹还没干就引得学生们一拥而上。
“快看看我在哪呢。”
“找你?这张没有,那得去后面看去。”
“我怎么就不能考进前五十啦…”
吵闹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东楼下热闹得不行。肖美自然不用往前挤,有人帮她去看,赵晴和张婷一左一右拥着肖美站在树下阴凉地里等信儿。
“美美我这次没考好,一定不在第一张。”赵晴伸着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哎呀,你看看你那苦脸,我铁定最后一张,我说什么了,要不咱俩换换。”张婷就看不惯赵晴的样子,明明能考到年级前三十,还回回装考砸,没劲。
赵晴撇撇嘴,“我不!你脸皮忒厚。”
眼见着两人又要撕扯起来,肖美敷衍地拍了拍两人的手臂,“好啦,一次月考而已,有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肖美的目光始终没从榜上移开。
“美美你是不用急,年级前十没跑,要是挥好了,前三都有可能,我们可比不了。”张婷扭过脸来夸起了肖美。
“我这次没考好,数学太难了,我有两道大题都是瞎答的。”肖美收回了目光,低头把碎掖到了耳后。
“你不会的别人也不会,说好了啊考进前十请我们吃必胜客,考进前五周末咱们就去欢乐王国。”张婷爱吃爱玩,捧着肖美无非是想沾沾光。
肖美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看到王强满头大汗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王强出来了!这边,王强!”赵晴也看到了他,使劲儿挥了挥手,“成绩抄下来了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