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可能还不知,你派去江南押运白银的船队在大沽口沉了船,银子倒还好,只是那些押银的人死伤不少。”
“还有,东北军奉皇命回防在城外现了一万身份不明的军士,这群人居然胆敢称自己是飞羽军。肯定是假借殿下之名的狂徒,卫铁已经带人把他们拿下了。”
厅内人听着端木亭的话不禁心惊,人们都知道,摄政王的飞羽军只有三千人,这一万多是哪儿来的,看样子养私兵的罪名是没跑了,更可恨的是,这私兵还不顶用!
厅里的人本就是因为利益结合在一处的,大家都是老油条,这分析局势分辨风向的活儿最最拿手,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有一就有二,老大人们拎起袍角弓着腰,纷纷跑了出去。
甚至有人怕刀剑流矢的,嘴里还高喊着饶命。偏厅里的女眷们一见如此,也跟着开门跑了出去。
一时间严家大院里,乱成了一团。
唯一不乱的就是宁无非和严家父子了。
他们一个是不想跑,一个是不敢跑。
严律明之前也想趁乱跑出去,可是刚到门口,一只利箭就擦着他耳朵射在了门框上。
一个清脆的声音适时在他头顶响起,“严老大人连家也不想要了么?”
是钱芊芊那个村姑,严律明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她也跑出来坏事了。
可是想一想自家对钱芊芊做过的事儿,现在出去,怕是直接就被她借机杀了,也没人知晓。
想到这里,严律明又退了回去,正好同宁无非作伴。
端木亭知道宁无非不会这样轻易认输,他派了手下去接管那些跑出来的官员和女眷,自己则在二楼等着。
“殿下,咱们,咱们怎么办?”严律明衣服都汗透了,只能咬着牙向宁无非求救。
宁无非抬起眼皮瞥了眼他,“飞羽万把人不算什么,我还有西北军五十万人马来助我勤王,现在也该到了。先去绣楼。”
严律明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喜,和严固卿相互搀扶着往里面跑。
路过房的时候,严固卿本想领上王灵儿的,去了才知道,王灵儿早就趁乱跑了。
埋伏在四周的官兵把他们这点动作看得清二楚,可是端木亭了话,不能强攻,所以官兵们只能收拢包围圈,围而不攻,等着平威侯下令。
不过一个时辰,刚刚还在办喜事的严家转眼间就成了这样兵荒马乱的场面,宾客都散了,下人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仅剩的这几个人就缩在绣楼的堂屋,神情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第33章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32大患终除
堂屋很大也很安静,偶尔有悉悉索索的抖动声,那是瘫痪的严益鹏正在刘氏怀里挣扎,刚才趁乱,刘氏把他也搬来了。
严宝荷缩在墙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端木亭不是一直与摄政王交好么?怎么就带了人来剿他们。
严固卿还沉浸在婚妻子跑了的打击之下,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王灵儿与他说的那些话,久久没有回神。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严律明的注意力一直在宁无非身上,别人跑得了,他可跑不了,这段时间严律明帮着宁无非做了多少事儿,他心里门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宁无非还有翻盘的机会。
宁无非衣袍微乱,人倒是还精神,听见他问,不屑地扔了一句话,“等着。”
说完,就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天黑透了,从涉案官员府上查抄出来的文档信件也送到了茶楼。
最近几个月宫中不断传出太皇太后身体欠安的消息,摄政王一党行事嚣张至极,连往来信件都写得丝毫不加掩饰。
更有甚者,官兵们还从摄政王府抄出了一件龙袍。
这些证据66续续送进了宫里,不一会,孟内监亲自送来了太皇太后的谕旨,人,不用留了。
太皇太后和康平帝已经不想再见到这个丧心病狂的逆贼了。
收到旨意,端木亭派人去严家大院送了个信。
“宁无非,你不用等了,我等就是西北军将士,我们将军向来与陛下一心,守卫西北安宁,不会与尔等同流合污的!你还不快快出来送死!”
那个传话的小兵是甘宁当地人,一张嘴就是一股土渣子味,平白就叫那话真了几分。
外面的小兵吼了十几声,宁无非就像睡着了没听见一样。
严家人则坐不住了,严律明招呼着家人聚在最远的角落里,眼睛闪着晦暗的光。
刘氏看明白了,小声道:“他怕是不中用了,咱们不能陪死。”
严固卿被母亲说得一愣,连忙摇头,就被严律明瞪了一眼。
“宝荷你去!”严律明细长的眼睛看向女儿,把严宝荷看得连连后退,“我不敢,我不敢……”结果撞上了墙。
“宝荷,过来给本王捏捏肩。”
宁无非恰在此时睁了眼,目光直接望向了墙角那一家人,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似的开口叫严宝荷过去。
本就心虚的严宝荷吓得一跌,连滚带爬走了过去,摔倒在了宁无非腿边,爬不起来了。
“宝荷,本王对你可好?”宁无非俯下身捏着严宝荷的下巴问她。
严宝荷连连点头。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着。
“别怕。”宁无非帮着严宝荷整理好脸上的乱,用力擦着她脸上的脏污,“本王喜欢的女人心要狠,脸要美,胆子小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