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热闹的卫铁跟着端木亭回了平威侯府。
“我这次回京奉的是密诏,有家不能回,就住你这儿了啊。”
在端木亭的书房里,卫铁找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地一歪,随意地通知了端木亭自己的决定。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在研究布防图的端木亭连头都没抬,就算默认了。
“这次回来为了什么?”
“西北军那边差不多了,王老头前两天派人来,点了名要见我。”
卫铁玩着手里的玉摆件,把这五十万大军归顺的事儿,说得很是轻巧。
“还有,你手里那玩意,是北元最的布防图。看看,突木诨这儿子可不如他爹,这布得啥玩意啊。”
端木亭抬起头来一笑,“谁叫人家爹是国师呢。”
卫铁一声嗤笑,“老子英雄,儿子也不一定好汉。你看看宁狐狸,太、祖爷多神威的人,到了他这儿,捏着自己小侄子作威作福。”
“将军慎言。”
一个山羊胡书生样的老头缩在书房角落里,听卫铁说得不像话了,才出声。
“哎哟,我忘了霍夫子在这儿呢,该打!”卫铁象征性地拍了下自己的嘴,不言语了。
霍夫子是侯府的谋士,也是老平威侯留下的旧人,颇有几分面子,“卫将军说的也不错,摄政王权势日重,现在已经全然不把陛下放在眼中了。”
“可惜,三年前咱们晚了一步,陶尚书手里的证据也丢了,否则…”
否则少帝和太皇太后也不至于忍气吞声到现在了。
霍夫子颓然地叹了口气,看向端木亭,“侯爷实在不该现在同严家闹僵,说不定那东西就在严律明手里。”
严家一心想要攀附平威侯府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奈何自己侯爷却不买账,霍夫子对此那是颇有微词。
“哎哟,什么东西啊,也值得你家小爷牺牲色相去换。”卫铁可不喜欢那老夫子动不动就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活法。
“我的人可查出来了,严律明把他闺女送到宁狐狸那儿的时候,那闺女手里抱着个箱子呢,你们说,那箱子里是啥!”
这个事儿平威侯府还真没查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霍夫子把这几日朝堂上的事儿一串联,心中笃定,那份陶尚书留下的证据,还真就被宁无非拿到手了,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无妨。”端木亭看着一脸颓败的霍夫子,出声道:“西北军已经弃暗投明,东北军有卫大哥在,江南那边也有李大人镇着,宁无非不敢轻易乱来。”
霍夫子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端木亭的样子,没说出口,他知道这位少主,远比前两位平威侯有主意得多,不是他可以轻易撼动的。
霍夫子最后还是一揖身,退出了书房。
卫铁看了眼老夫子的背影,才凑过来问:“你这小子,最会忍气吞声装模做样了,怎么这次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