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易鸣点了点头,“那你们也要小心,别多说,等他醒了就把人送走吧。”
这就是答应他们救人了,钱家兄妹一听,相视一笑,结果都被顾氏赏了一巴掌。
黑衣人昏了两天,还没有转醒的迹象,钱家俩兄弟轮流在木屋里看护着他,而送饭送药的差事就落在了钱芊芊身上。正好,钱芊芊觉得她这副身子骨弱,趁着山上下山的功夫,好好地锻练起了腿脚。
钱家一家人小心又隐秘地照顾着这个神秘来客,看似一切都有条不紊,可他们不太寻常的行为,仍旧落进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这天上午,钱芊芊刚挎着顾氏熬得鸡汤上了山,她家邻居张俊家的也偷偷出了家门。
可钱芊芊年轻,腿脚快,刚出了村一里地,张俊家的就跟不动了,只能靠着大柳树直喘粗气。
眼看着人是追不上了,张俊家的扇着风骂骂咧咧的,迎面就遇上了去地里送饭回来的一群妇人。
“张俊家的,你这大晌午的骂什么街呢,让人给抢了?”
“滚滚滚,不会说个话。”张俊家的烦躁地一挥手,妇人们笑着就散了。
喘匀了气的张俊家的眼珠子一转,伸手拉住了走在后面的几个妇人,神神叨叨地贴上去说:“俺和你们说,咱村儿要出事了。”
那妇人里也有爱凑热闹的,一听这个可就起了劲儿了,赶紧打听。
张俊家的添油加醋地把钱芊芊回了娘家,又整天往出跑的事儿说了一遍,紧接着还撇了撇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唉,张俊家的,你可别胡说,人家芊儿是个好孩子,我听她娘说了,是她家老大在山上读书呢,说是啥,头悬梁去了。”这个妇人家里有孩子在钱家读书,自然是向着钱芊芊的。
她这一说,也有人搭了腔,“张俊家的,我们都知道你想把翠儿嫁给人千智,那结不成亲家,也不能乱说话吧。”
张俊家的被捅破了心思,气得呸了一口,“俺家翠儿状元也嫁得,他就是个破秀才,俺还不稀罕呢。”
妇人们哄得就笑了,还破秀才,整个少河村就人家这一个。人们也懒得和她多说,挥挥手就都走了,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没动。
“翠儿娘,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俊家的没想到还有人信,拉着她的手使劲儿地点头,就差诅咒誓了。那人一见,把怀里的水瓮往她怀里一扔,转头就朝外走了。
“哎,大壮娘,你干啥啊你这!”张俊家的抱着个死沉的水瓮气得跳脚,也没把人拦下。
这个大壮娘在城里有个姑姑季婆子,原先就是在严家做厨娘的,还能捞着点油水,可是后来钱芊芊嫁了进来,季婆子就被辞了,家里也少了进项,所以没少和她一起骂钱家。这回大壮娘得了这个么消息,她想着怎么也得告诉姑姑一声,所以慌里慌张的就进了城,直奔季家。
大壮娘也是急脾气,到了她姑家,一推门,正好看到了在院子里劈柴的季婆子,上去一把就薅住了她的胳膊,两眼放光的说了一句。
“姑,钱芊芊那个小蹄子偷人!”
第4章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3奸夫是谁
大壮娘这一嗓子,吼愣了季婆子,更是吼得屋子里一阵叮铃咣啷的声响,紧接着一个细瘦的身影从屋里窜了出来,一把就薅住了大壮娘的衣领。
“你说什么?”
大壮娘哪受得了这个,哆嗦着,半天没开口,结果脖子上越勒越紧,都翻白眼了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钱,钱芊芊,偷人。”
“真的?”那人眯起细长的眼睛,又问了一声。
“真,真……”
大壮娘哆哆嗦嗦把自己的现倒了个干净,那人听完,把她一扔,转身出了门。
“二少爷,二少爷您!”
季婆子顾不上管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侄女,直接追了出去,可是哪儿还能看到人影啊。紧接着她身后又窜出去一个人,这回季婆子瞅准了,一把薅住了。
“三狗你去哪。”
“娘,二少爷这是要去捉奸呢,我去帮忙。”
季三狗一脸红光地从他娘手里挣出来,也跑没了影儿。
没人管的大壮娘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架子和散了一样得疼。
“姑,这谁啊,整个小流氓样。”
季婆子这才想起侄女,扶着她坐好,就乐了,“该!那个严益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说这严益鹏也是巧了,自从钱芊芊回了娘家,严家就炸了锅,连个饭都吃不到热乎的。
严益鹏在家里实在是待不住了,这才去了同是浪荡儿的季三狗家,正好遇上了大壮娘。
知道了大秘密的严益鹏一脸坏笑回了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严宝荷骂人的声音。
“又吵什么呢?”
“二哥,这个死丫头把我的绸裙洗坏了,这可是京里最的样子呢。”
严宝荷一见他来了,又拧了蹲在地上的丫鬟一把,捧着条裙子跑了过来。
“那是前年的样子。”严益鹏可顾不上这个,推开妹妹径直进了正房。
屋里的刘氏系着条抹额,正揉着头看账本,为了避祸,他们出京匆忙,有好些产业都没来得及归拢,来了这宝坪县又是置产又是娶媳妇的花了好一钱,现在手里这点钱还得省着点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