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按着筋脉挤压中指,可以提神、消除疲劳减轻骤然聚精会神的压力,让人很快平息心态。
像他这回也算高度集中注意力,回想着那记忆里都块丢在角落里的前朝方奏折。
感慨着,苏琮抬手拿起桌案边的手绢,擦擦额头不知何时溢出来的汗珠。
正衣冠后,他起身将文章奉上,边问:“父亲,父亲您确定不需要润色修改,直接将前朝官吏的文章上交吗?毕竟这还涉及些避讳问题。”
话语到最后,苏琮满脸都是担忧,且将原因尽可能通俗的解释给苏敬仪听,想要人也跟着劝劝,“读书人科考时若是犯了忌讳,重则革除功名的。作为朝廷官吏,就更加要讲究了。若是官吏犯了避讳,那没准就是大不敬,就是人头落。”
苏敬仪表示自己懂。
现代也打不出某些和谐的名字来呢。
于是他也颇为紧张的看向苏从斌:“爹,咱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啊。您要不展开详细说说原因?”
“这样显得咱们心诚。一想到有好的主意,似乎可行的主意就立马上奏帝王,显得咱们急帝王之所急。”苏从斌扫过端正的馆体后,郑重朝北一抱拳:“你们的爹,我苏从斌是勋贵!站在乾清宫不是靠才华,是靠祖宗。因此不用像官吏,必须把事情办得漂亮了,才能上奏给自己表功劳,希冀让帝王嘉奖。且说句现实的话,咱们是破落户啊,在北疆算还有些余荫,毕竟几代战功源于北疆。可这旱灾作物出现的方是闵越。咱们压根就不熟。偷摸去办,反而引误会,以为要跟方勾连。且就算误会能澄清,但距离千里太远了,咱们谁都没把握能控制闵越的田庄。”
“因此最简单的做法,便是请帝王自己权衡。”
“皇帝要是信自然会派人验证,皇帝要是不信,咱们最不济被骂一句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有其他损失。”
苏琮认真点点头。
苏敬仪幽幽的看眼放下拳头的亲爹:“爹,我……我感觉我无赖的某些习性,是跟你学的。”
说简单些,苏侯爷不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摆烂大法吗?
“且——”
被质疑无赖的苏侯爷万分不虞:“且原原本本上交,也是为了在武帝爷面前增加其对琮儿的才的印象。七岁背藏书,十岁能默写出来,一字不差的!这样的才他不中意,不遗憾吗?”
“琮儿需要时间奋斗,但咱们可以帮忙加深其在帝王心目中的印象。说句僭越的话,一个人能记住多少人?多少人只是一个标签而已?”苏从斌挥挥手,示意两个儿子靠近,声音更低些:“先前敬仪不还用做生意打过比方吗?其实客观来说道理也的确一个样,需要加深印象!”
“要让皇上在想少年才时就率先想到苏琮,而后遗憾。”
“这十几年遗憾叠加累计起来,等琮儿站在武会试的赛台上,帝王就会欣喜。”
苏敬仪捕捉着亲爹眼底的精芒,佩服的点头。
这便宜爹深谙套路啊!
苏琮逼着自己含笑。
看看父亲还是为他深谋远虑。
相比那些出生在寒门的才,他的道路已经走得很顺遂了!
“谢谢父亲,我会好好领悟这其中的人情世故的!”
“嗯。眼下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为父小睡一个时辰去参加大朝会。”苏从斌得到精神抖擞的回答后,愈满意。
“是,父亲。”苏琮弯腰作揖。
苏敬仪跟着行礼。
“明日,琮儿你就负责再教到苏敬仪行礼,必须让他严格区分且精通会用稽、顿、空,这些正拜礼节。不提日后是否有幸宣召,苏敬仪你现在是嫡长,宫宴日后要参加的。”苏从斌看着落后一步,模仿只求神似的亲儿子,咬着牙道:“用农村的说法,红白喜事,开大席,会邀请全村的。像朝廷有重大喜事,比如三年一界科考结束后,会有琼林宴。”
“这个宴会简单来说就是庆祝皇帝得英才。因此满朝文武都会参加,像我们这样与国同岁的世袭勋贵,也会一同受邀参加。虽然这个宴会不会有人理会咱们,但到底参加的是宫宴,咱们要有礼仪。”
苏敬仪闻言点头若小鸡啄米。
毕竟他眼下的身份是——大周这个上市集团的原始股股东继承人。这样然优渥的身份,他丢掉是傻子!
“就是礼节太多我记不住。不过您放心,三年时间,我肯定能记住的!”
苏从斌瞧着双眸还洋溢斗志的苏敬仪,微不着痕吁口气,挥挥手示意两个人回去好好休息,外加个任务:“还有讲讲朝会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