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蕊点头,樊爱芳得意的笑笑,一副扬眉吐气的舒爽样。“我就说陈明宇没外心,人家只是去上学而已,毕业了就回来。好么,一帮人不信。一个个够眼瞎,看不到你们家隔几天就去的邮递员。”
“管别人呢,爱说啥说啥呗。”
“我就气不过她们胡说你的闲话。”隔一下她回头又说:“你如今好脾气啊,这么大事儿居然纹丝不动,跟没听见一样。”
“我是没听见啊!”孟蕊笑笑,端庄的五官大气又自信。“耳不听肚不恼,我最近压根没出门。”
“马上要上工了,到时候你也只当没听见,跟一帮闲着没事瞎咧咧的人生气不值当。”
俩人闲聊的话孟香没听见,她站在那里望着孟蕊的包袱心里火急火燎,好希望时间跳跃到十年后。让吴强这个富把孟蕊秒的渣都不剩。
“姐、你还年轻呢,可千万别想不开。”
女孩走在山路上摇曳生姿,一出口的话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吴强也是糊涂的很,不明白他媳妇这又是要说啥。
“今年离婚的多了,离婚不丢人。不过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当了后妈要是打孩子,男人可是不让的。”
孟蕊蹭一下站起来抬手指着她:“孟香你吃错药了?你确定你这话是跟我说的,不是跟另外的什么姐姐说的?”
孟香早料到了她的反应,看她气势汹汹的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我、我说错啥了吗?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安慰你。”孟蕊气的往前走,她只好继续往后退。“姐夫不要你了不要紧,你还有家人亲戚呢。我们都会帮你的……啊……”
孟香惊呼一声,坐在地上痛到五官扭曲。一屁股正好摔在石头上,膈的她好像要升天。
“好疼、我……我起不来、”
她坐在地上无法移动,仰头望着丈夫可怜兮兮。吴强好似才回过神来,蹲下想扶她起来。可刚一碰她,女人就大喊一声,柔美的面孔痛苦万分。
“疼,强哥我好疼。”
“这、不会摔坏哪里了吧?”
“堂姐,我都是关心你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关心我,为我好?孟蕊冷笑,对她这演技摇头赞叹。这丫头天生有病吧,见不得人好的病。
从小只要她穿件儿衣,死丫头保管能想出办法来害她挨顿骂,甚至被奶奶打。今儿路上相遇又出言挑衅,自己摔倒了还要倒打一耙。
“爱芳咱们走。”
孟蕊面对堂妹的言语陷阱一贯不太会应对,此时扶起好友转身离开。她想息事宁人,樊爱芳却不惯着孟香这臭毛病。挣脱好友的手,转身开口怼人。
“孟香,你今年二十多了吧。自己摔倒反赖给堂姐,这小孩子诬陷人的把戏耍的不嫌丢人吗?你自己脸不红,我都替你臊得慌。”
“哈哈……”刚过来看热闹的俩女人开口笑,其中一个指着孟香说:“快起来吧,就平地上摔倒了能咋样啊,这么着跟讹人似的。”
“快起来,快起来,你俩还是亲亲的堂姐妹呢,争吵几句可不兴讹人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俩女人被樊爱芳带跑偏了,一开口一副哄孩子的口气,把个爱面子的吴强弄的脸烫,拉着媳妇使劲儿拽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赶快走你们的吧,没啥好看的。”
樊爱芳把孟香挤兑的紧咬嘴唇眼珠乱转,她被自己丈夫拉起来站在那里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恨吴强不会给她搭戏,怕自己这时候装柔弱哭的话被人笑小孩子。一时间进退维谷,尴尬的只好先喊疼。这回七分真,屁股被石头膈的的确很疼。
孟蕊懒得看她演,挽着樊爱芳起身离开。樊爱芳走出几步回头吐口唾沫,她自小跟孟蕊一起玩,对她这个堂妹十分看不惯。
“装柔弱,扮无辜。死丫头,我真恨不得上去挠花她那张脸,看她怎么楚楚可怜的骗人。”
孟蕊苦笑:“你比我强,我从小就不会跟她过招,每次一碰面,我肯定吃亏。”
“小时候动手了她告状你肯定吃亏。你如今跟她动手,我看她告谁去?”
“嗯。”孟蕊点头深以为然。“下回她再敢碰上来,姑奶奶非教训她。好好教教她做人。”
“她兄弟要是替她找场子你记得找我,我们两口子都不是吃素的。”
“就她那兄弟,你放心他们才不管呢。一家子娇养她想让她嫁城里人贴补家里,她却非嫁了吴强。她那兄弟对她意见大的很。而且我动手也有分寸,不会把人打坏的。身上没伤,我看她怎么告状。”
想好了怎么暗地里对付孟香,孟蕊偷偷笑出了声。自己真是笨,孟香善于人前装,那她就人后揍她。干嘛人前跟她对上。
俩人闲聊着进了村儿,将肚子大的樊爱芳送回家,孟蕊才提着袋子回自己家。拿钥匙打开街门,进去后洗手先做饭。
怀孕后没别的反应,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特别能吃,很容易就饿。开春没什么好菜做臊子,她就再次做油泼面。过年分的胡麻油还有二斤,够吃一段时间。
“呲、”她爹娘一进门就闻到油泼面的香气,她爹背上还背着磨好的白面。
“爹,洗手你先吃。”
老两口齐齐摆手异口同声:“我不饿,你赶紧吃。”
孟蕊笑笑接受父母的维护,自己端着碗坐凳子上吃面。她爹洗手做饭,她娘坐下说今儿在供销社没买到小孩子的秋衣秋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