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凉的、打牌的、疯跑的孩子们嬉闹着,喧嚣吵嚷。
郭朝明一行人走在街上很显眼醒目,特别是队伍中间压着两个血呼啦穿着病号服的家伙。
“哎呦,那俩不是只刚从对面跑过来的吗?这是……犯事儿了?”
“可能是,瞧那副凄惨模样。要不是犯事儿,哪儿能给弄成这副狗样子!”
这年代,大家对警务人员的敬畏恐惧大过亲近尊敬。
大家从骨子里畏惧跟他们打交道,有的人说话声音都低了不少,只敢远远瞧着。
部分乘凉的人刻意往后退开,担心挡住郭朝明他们的路。
“你们瞧……那最前头的同志肩上趴着只猫。”
“瞧着真漂亮。是只波斯猫哎,我听说,这猫可贵呢。”
“……出去抓人还带着猫?”
白夏夏听见了对自己的赞扬,欢快甩起小尾巴,差点儿打到郭朝明鼻子。
“下去!自己走!”这猫反了天了,拿他当轿子坐。
白夏夏抱住郭朝明脖子,斜眼儿睨向这过河拆桥的家伙,“王八蛋!没我你能雄赳赳气昂昂,厚着脸皮在这儿接受别人的感谢吗?”
早灰头土脸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了,到头来,放跑了犯人,啥也没逮住。
郭朝明一眼就读懂了这猫的意思,没办法,那小猫脸儿透出的骄傲都快溢出屏幕了。
就差说:还不快给朕献上膝盖,你这个渣渣!
小废物!
郭朝明:“……这也不是你骑我的理由!”
“得加钱!”
街道边聚集的人瞧着郭朝明他们远去,有个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说:“整天大爷似的作威作福,也没见他们干什么好事儿。”
“这两年爬手拐子四处跑,还有拦路抢劫的。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也不见他们干点实事儿出来,治安一年比一年差。”
“上回我钱包在火车站直接叫人拽走了,在派出所等了大半个晚上,都没见人!第二天才有个刚入职的小年青儿来记录,叫我等着。”
“等大半年什么消息也没有,一群尸位素餐的王八蛋。”
“说的就是!咱们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扒手小偷也就算了,还有那群游手好闲的混混,政府也不知道给治一治!乌泱泱的一大帮子跟邪教一样,每回从我家门口过,吓得我心惊肉跳。”
“……不知道公安局这帮子人一天到晚瞎忙些什么,也没见他们干出成绩来。”
“反倒是越来越乱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我有个侄子就在公安局里,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最近又是大半个星期不见人影儿了,听说是忙什么大案子。”
“咱们通城这两年展快,瞧瞧那些楼房,什么人都往咱这儿涌,顾不过来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