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只说跟之前一样,两人正说着话,有个护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房,气喘着,满头热汗:“胡主任,2o9的二床十分钟前突然高烧,41度了,李大夫控制不住。”
“用了什么?”胡琴抬脚往外冲,白夏夏正蹲门边上,赶紧跳上小凳子。
小耳朵抖了抖,白夏夏不爱在医院里晃。可那个2o9的二床病人,她却知道。
是个年轻警察,撞上了个报复社会的爆炸案。
为了救人,他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没醒。
听说罪魁祸是个下岗工人,没了工作供养家里的老婆孩子。一时想不开,偷走了厂子里生产的炸弹,想拉着整栋楼陪葬。
这时候,还没有后世有关各种危险品的禁令。
厂子里生产的东西,工人带走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疏散人群时爆炸已经生,那年轻警察奋不顾身地护住了两个吓懵掉的孩子,而自己……
唉。
才19岁啊,大好的青春年华。
白夏夏低垂脑袋,地板倒映出的一张萌萌的雪白猫脸。
年轻警察入院时动静很大,不仅仅是他,烧伤患者有十几人。还有其他轻伤误伤的几十个,急救科到处都是哀嚎声。
年轻警察的大队长,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医生跟前哭求,头乱糟糟的,嘶哑着嗓音喊他还是个孩子,才19岁。
一大帮子人灰头土脸,其中五六个脸上血呼啦的,一双双红眼珠子充血得吓人。
猫儿耳朵垂着,蔫蔫地走神。
她不懂医,也明白烧伤很危险。
特别是爆炸伤,跟普通烧伤不同,人体遭受的冲击伤害会造成器官损伤,引各种并症。
病房里,宋北和秦萧都没了声音。
气氛沉闷着。
他们都不太清楚年轻警察病情如何,烧到41度……
宋北沉默地走到床边儿,目光飘渺望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流。
爆炸案他也听说过,李爱国义愤填膺地骂了那嫌疑犯。
听说是找工作无果,做生意失败。养不活老婆孩子,能怎么办?
嫌疑犯没能耐,没本事,偏还要丧心病狂去祸害别人。
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不少,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的,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