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的陈默,“陈默,你呢?”
“父亲去世了,我暂时在管理他留下的生意。”
我心里有点自责,最好的朋友的父亲去世了,我竟然才知道。
“周沧,你呢,还好吗?”
温湘玉看向了我,灵动的眼睛忽然有点隐忧。
我知道湘玉问的是什么,把袖子向上挽了挽,指着浮在自己胳膊上呈鳞状的皮肤,苦笑道:“休学后一直在治疗,脸上和脖子上都好了,身上的始终下不去,不过也不痛不痒的,就随它了。”
“病因查到了吗?”湘玉试探性问道。
我再次苦笑,“不同医院结论都不一样,后来我也就懒得较真了。”
“很多人一生都伴随着这样或那样的疾病的,不痛不痒就好了,人生都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湘玉说着,又补充一句,“没有其他不适就好了。”
我知道湘玉的言外之意想问的是我还会不会出现幻觉,好在她没有问下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继生岔开了话题,“硕士毕业后我留校任教了,这些年跟教授接触还是挺多的,教授这几年,身体一直很不好。三年前,他去四川考古,去了很久,那时候我还一度以为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后来他回来了,整个人却萎靡了。”
“萎靡?”我皱眉问道。
“嗯,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缺水的植物一样,慢慢地在枯萎。”
张继生呷了一口茶,“但是,很奇怪,他总会有一段时间好一些,就像那阵子有人给他浇水了一样。这些年来,他为了这个病,全国各地跑,中医西医偏方都用过,可是一直不见好。”
说道最后,张继生有点无奈,众人也都不再说话。
偌大的堂屋里安静下来,静得只有紫砂壶中的水蒸气勃勃掀开壶盖的声响。
我打破压抑气氛,看向陈默,“对了,陈默,教授留给我的信在哪里?”
之前陈默短信告诉我教授有信留给我,我还是挺诧异的,我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并不出色,肯定不算教授的得意门生,而且中途还退学了,所以对教授还有信留给了我,是有些纳闷的。
陈默从背包内拿出了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封,拆开密封条,取出了信纸,信纸却连带着一个什么东西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是一张照片,弯腰捡起,拿到手中一看,瞬间,全身血液开始逆流。
“怎么了?”
三个人同一时间现了我的异常。
照片之上,父亲躺在水晶棺中,跟爷爷书房底下密室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开始加,手颤抖着拆开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