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澜也看了一眼,“那你好多了,你小时候哪回哭,没我陪着你?”
“也是哦……”温初柠咂咂嘴。
“烧傻了。”
陈一澜哼了一声,带着她去了社区诊所。
社区诊所里没几个人,通透的玻璃,女医生给她量了量体温,看她感冒有点严重,开了点滴,让她去二楼打针。
二楼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温初柠想坐着打来着,陈一澜给她收拾了一张病床,“你还是睡会吧。”
“那我睡了没人……”
“我不走。”陈一澜说完,拉了张椅子过来,“你睡吧。”
温初柠就这么靠坐在病床上,社区医院就俩医生俩护士,护士给她拿来一个薄毯子盖上。
输液的时候温初柠也一声不吭的,怕凉,陈一澜去护士站找了个暖手袋,垫在她手下面。
温初柠躺在病床上,起初还神志清醒,俩人在偌大的病房里沉默,温初柠问他今天怎么去训练,陈一澜说今天不去,假期结束他要回去训练。
温初柠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一澜坐在她病床边,抬头看,是两包液体要输。
他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孙嘉曜来的消息。
【sun:爸爸回来啦!把你行李也捎回来了,送你家还是怎么的?】
【cy1:宿舍知道在哪了吗?】
【sun:知道了,那我给你拿着吧,明天一块送到宿舍。】
【cy1:谢了。】
【sun:你昨天跑那么急干嘛去了?饭都没吃完,晚上给你消息也没回。】
陈一澜倚靠在椅子上,活动了下手指,敲了几个字,【重要的事。】
【sun:你干脆点名说人名算了。】
陈一澜轻笑一声,收了手机。
温初柠的手动了动,陈一澜抬起她的手腕,重放了下暖手袋。
她的手背有点凉。
陈一澜坐在她身边,忽然就想到昨天回来的时候,温初柠全程都在车上睡觉,靠着他的肩膀,他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困倦,在一段漆黑的,没人的路上,他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温热的潮湿。
低头一看,温初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她半梦半醒,一句都不说,陈一澜就静默地坐在她身边。
很难以想象这些年温初柠是怎么过来的,旁人的评价里,她懂事,听话,安静。
但陈一澜知道,并不是的,小时候的温初柠像个小魔王,也没少被家里娇惯,就是她父母离婚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寡言,虽然有周隽阳在身边,但父母的离婚,几乎是让她在最需要关爱的年纪,一下缺失了父爱与母爱。
那会他也不能常常回来。
这回,看到她自己孤单的靠在公交车站,他心里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种隐痛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