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澜愣住,盯着她的脸,莫名其妙,“再哪门子见?”
“你不是要回去了吗?”温初柠声音有些抖,“对不起,我下午……”
“谁跟你说的,是我们学校水上项目的要搬回来了,我要回去收拾我的宿舍,”陈一澜笑出声来,“傻不傻啊你。”
温初柠滞住,不敢置信,“你不回去了吗?”
“我们校区要搬回来了。”陈一澜笑说,“不走。”
温初柠已经碎掉的心瞬间拼凑起来,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抹了把眼睛,跑到陈一澜身边,揪着他的T恤擦了一把脸。
“你这小屁孩……”
陈一澜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温初柠掐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哪儿知道这个,”陈一澜往后跳开,“我以为你生理期情绪问题!”
“……”
温初柠咬牙切齿。
陈一澜笑她。
那颗黄橙橙的爱心,好像让这个本该黯淡熄灭的秋天重燃烧起来。
碎掉的心脏满血复活,沉寂了一天的心情瞬间上扬。
“回去了,外面冷,”陈一澜拉着她回去,头也不回,“温初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谁答应你了。”
温初柠脸颊涨红,手腕任由他拉着。
狭窄的走道,她愈清晰地感知到手腕上的温热温度。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干燥。
她的手腕烫了起来。
陈一澜笑她一声,懒得跟她拌嘴,“回去早点睡了,哭这样也不嫌丢人,多亏你现在十七了,你要是才七岁,这会又该告我状了。”
“……不理你了!”
温初柠挣开他的手腕,蹭蹭蹭跑上楼。
陈一澜站在门口,看着她跑上去的背影。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她刚才跑下来的样子,急急忙忙,长睫濡湿,长也乱乱的。
——怪不得一下午闷着头,原来,是舍不得他呀。
陈一澜想到这三个字,低低笑了。
陈一澜打了个喷嚏,拿钥匙开门进屋。
在楼下站了那么半小时,终于看到她笑了,也值了。
温初柠跑进家门,心跳扑通扑通。
她又跑到了窗台边,那颗黄灿灿的爱心躺在地上,让她的整颗心都飞起来。
温初柠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他不走。
——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