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印住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胸口砰砰直跳,感觉整颗心都悬在喉咙口,不住地打着寒颤。
突然,陌生男子停了下来,取代那句话的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是那种像开怀大笑又被捂住嘴巴的音色,我的耳膜将接收到的这种声音与记忆里人骨鬼皮怪连接了起来,并且将它们那副模样准确无误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极度的恐惧让我感觉自己大脑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了,只是不知道在这水中尿裤子,会不会被人现。δんuしouba捌。
咯咯的笑声不断地充斥着我的耳膜,每撞击一次,我胸腔里就有一口气直冲上来,到了脖子上面两颊的两侧的时候,便化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连带着几乎要被击溃的魂魄,一起消散在这茫然的湖水之中。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
“嗯,嗯,嗯,”我挣扎着想要喊出声来,让队友能够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扼住一样,只能隔着呼吸面罩出嗯嗯呀呀的微弱声响。
救命啊,你们谁回过头来看看我,不然我就要被吓死了。
那连续不间断的笑声,如同黑白无常一样,就要将我的三魂七魄都给勾走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老李突然转过头来,他头上的疝气灯扫过我脸庞的那个瞬间,对讲机中的笑声突然就消失了。
笑声消失的同时,我的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被禁锢的那几分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悬浮在水中的,只知道被解封的那一刻,我没反应过来,所以身体径直地往下沉。
我看到了老李在上头对着我手舞足蹈的,不知道想说什么,直到他一直指着对讲机,我才猛地想起,自己身上的这个对讲机,刚刚被我关掉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过。
所以,刚刚对讲机中,是谁在说话。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朝着四周黑漆漆的湖水都看了一眼,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一堆眼睛在跟着自己的样子。
“周家小哥,你怎么了?”老李终于游到了我的身边。
“老李,我刚刚,刚刚好像是经历了一场鬼压床。”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鬼压床,周沧,这里哪里有床,你是不是太疲惫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安德鲁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说实在的,我现在对自己身上的这台对讲机已经有了阴影,每一句从里面传出来的话都会让我在听到第一个音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周沧,你看见了什么了吗?”湘玉也到了我的身边,用关切的语气问道。
“不是看见,是听见。”我说道。
“这就更加不可能的,你的对讲机一直关着,刚刚我们喊你的时候,你没反应,所以李大哥才会回过身来要看你怎么了,哪知道你不知为何就一个劲地往下沉。”湘玉说道。
“周沧,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幻听了,我们刚刚与你同在一个空间,大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张继生说道。
同一个空间,张继生说的这五个字让我瞬间想起了湘玉昨天的经历。
会不会,我刚刚与他们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时空之后,而我听到的那些声音,或许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我看不见那些存在而已。
但是,这其中有一点讲不通,就是刚刚那个陌生的男声,他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周,”安德鲁突然在对讲机中喊了我一声,“你看,飘在水底下的那一团黑色的东西,像不像我们在幽灵船中看到的那顶黑色的轿子。”
我顺着安德鲁手指的方向往下望,果真在水下大概十多米的深处,那顶黑色的轿子,正悬浮在那里,似乎,正在恭候我的大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