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德鲁这么一提醒,我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原来那股一直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就是源自这些图画文字,这些文字,我曾在父亲书房中的那叠草稿纸中见过,也在古祠石洞的涂鸦中见过,而刚刚,隧道尽头的那些涂鸦里,也有这些文字。
难道,父亲画这些涂鸦,不单单是为了掩盖住壁画的内容,还想为我们传递什么信息吗?
父亲是那样沉稳的人,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他不会随便传递信息的。但是他又为何要用如此隐晦的方法呢?难道是为了避开对手的耳目吗?
假设父亲留下这些信息是为了给我看的话,那么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我将,而是用这种方式,就说明了我的队伍里有那些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到底是谁呢?
安德鲁早在老爷庙中就已经表明了自己是隶属于我的对手之外的另外一派,所以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那是张继生吗?还是温湘玉?
无论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我都觉得难以接受。
“周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湘玉拉了拉我的衣角问道。
“你让我想想,我需要好好地想想,”我愣愣地说道。
我觉得胸口有点闷,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铜镜看,渐渐地,铜镜开始模糊了,变成了一大片的镜墙。
不能看,这铜镜会摄人心魂。我知道自己应该也被铜镜影响了,因此在心底里不住地告诉自己。
但是,这一刻,我的意志好像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样子,尽管知道不对劲,但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的眼睛离开铜镜。
突然,铜镜之中好像有几个白影闪过,那种姿态,就像是三个孩童在嬉闹。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就响起了孩子的笑声,是那种你追我赶的声响。
“哎呦!”
这一声特别明显,是一个男孩子撞到了案几的声音。
此时,让我震惊的事情生了。
摆放在案几之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突然倒下,然后在案几上滚动着,滚到了案几的边缘出,“啪”的一下掉到了地面上。
花开富贵,碎成了一滩碎片。
也是这一声脆响将我从铜镜的束缚中解救出来,我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肢体行为了。
湘玉张继生和安德鲁斗睁大着眼睛,目光沿着青瓷花瓶运动的轨迹由左及右,从上到下地移动着,在花瓶变成碎片之后,眼神也转换成了目瞪口呆。
他们没有见到铜镜中的身影,也没有听到那些声响,所以眼里充满了恐惧。
但是我是参与了这整个过程的,所以心中的疑惑应该多过害怕。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真的不止我们几个人在活动吗?
宇宙空间中的生命,到底可以有多少种模式的存在。
我们的眼睛所见到的就是真的吗?
大概是我愣得太久了,以至于让队友们都觉得我是被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