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这样骂他。”一直沉默的赵青突然松开桎梏着易理的手,走到几人前面来。
他眉头紧皱:“孟虞,你应该向易理道歉。”
“就是!”易理见赵青帮自己,连忙跟着呛声,“骂人就是你的不对!”
孟虞冷冷地瞥着几人,没有做声。
两方人就这么对峙着,气氛顿时僵硬住了。
显然孟虞不道歉赵青就不让步,有了他在前面顶着,易理在后面立刻趾高气扬地瞪着孟虞。
黄题和杨宣等人虽然烦躁易理喜欢惹事,但都是自己玩得好的伙伴,尤其是赵青这个团体领头人正带头要道歉,他们也不好拖他后腿,于是都在后面站着没动。
再加上其他几个日常围着几人转的练习生也站了过去,一个圈子的众人气势汹汹地站在孟虞对面,大有他不道歉就不会放过他的架势。
“孟虞。”旁边有其他练习生小声劝道,“道个歉就完事了,别僵了。”
“是啊,等会事情闹大了都不好看,你服个软就行了。”
“谁不说呢。”还有那看孟虞不顺眼的提高了音量嘀咕道,“骂人道歉不是应该的吗?这点礼貌都不懂?”
“烦死了,想闭眼睡觉都不安宁。”
“孟虞。”还是黄题接着开口,他惯常做和事佬的,“我说句公道话,你也别倔了,跟易理道个歉就完事了,毕竟你骂他了不是?”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所有人都在让孟虞道歉,理由是骂人了当然要道歉。
“呵呵——”孟虞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他摇摇头,脸色越难看。
“我为什么要道歉?!”
孟虞倏地站起身来,走到赵青面前跟他面对面得对峙着,只是眼神异常冰冷。
“我骂他一句傻逼,你们一帮人按头要我道歉。”
“他明里暗里说话刺我,又是做票又是水分的时候,你们怎么没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哦,懂了。”孟虞扬起眉眼,目光从赵青等人脸上一个一个梭巡过去,“你们的正义是因人而异的,对吧?”
“还说句公道话?”孟虞猛地看向黄题,满脸冷笑,“他诽谤我做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说公道了?现在知道站出来说公道了,你这公道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孟虞退回座位前,冷眼看向聚在一起的赵青等人:“骂了你们的好兄弟,哪怕一句傻逼也得被你们一帮人围着要求道歉,请问,是我孟虞疯狗一样追上来骂他的吗?!”
“到底是谁!天天眼睛盯在我身上,嘴巴长在我身上,丁点动静都能戳中他的兴奋点,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个不停?!”孟虞手指狠狠地点着地,就差直接指着易理鼻子骂他了。
“自己嘴贱可以,别人反击就不行?真是玩得好一手双标!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玉皇大帝?
下一把就要淘汰的东西,跟人第二后面舞蹈没学到什么,狗仗人势玩了个出神入化!”
“你们人多就是对的?!就能高高在上地审判我?!”
“要我道歉?”孟虞第一次用这样冷漠又凌厉的眼神看向赵青,咬牙回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就你也配?”
孟虞啐了声,翻完白眼重坐下身子。
“什么玩意儿……”他嘴里随意嘟囔了一句,但是满身戾气,眼锋瞥去的地方,其他练习生连忙闭嘴噤声,不敢多言。
刚才孟虞的气势太强劲了,表情也狠,感觉赵青他们再多说一句他就要以一敌多,直接踹翻他们了。
休息室里诡异得安静了下去。
易理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着孟虞的目光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黄题和杨宣等人脸色也难看,但是赵青没有动作他们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这个头。
再者说,本来就是易理这个事逼惹出来的,他们是平白惹了一腥。
而且……黄题眼神闪躲,觉得脸颊有些热。孟虞虽然讲话难听了点,但确实一直是易理在挑事,自己所谓的公道只帮易理确实说不过去。
只有赵青,闷闷地站在原地,看向孟虞的眼神异常复杂。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孟虞,他一直以为孟虞身上只有淡定。
淡定地练着旁人看不懂的基础动作,淡定地快扒舞教他们,淡定地得到导师的夸赞……
人气、实力、夸赞……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孟虞看来好像都是理所当然。
他自以为是地在镜头前放话要教孟虞,结果却是孟虞教他,舞台表现也不如他。最后,连他粉丝辛苦打投的第一也成了孟虞的。
“孟虞……”身后的易理没忍住,还想出言挑衅。
赵青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够了!”
被赵青一说,易理立马偃旗息鼓,蔫蔫地跟在他身后走向沙。
孟虞说得对。赵青坐下后将脸深深地埋在手掌中,是他不配。
孟虞可没时间去管赵青的伤春悲秋,被联合起来挤兑的是他,他才没有圣父心,绝不会和他们言归于好做好朋友。甚至,他连出道都不想和几人一起了。
“钱景、方成……”敲门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宁静,工作人员继续一个一个点着名字,直到最后一个才是「孟虞」。
终于听到自己的姓名,孟虞懒散起身,活动着身体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