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
孟虞抬起头笑道，“就这里吧。”
那三年里，他的世界范围很小，只有雅苑和贺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他依旧住在雅苑，他的世界却不止这个方寸之地。
徐阳见孟誉这样说了，那点担忧瞬间被抛之脑外，又高高兴兴地凑过来继续介绍。
“小虞，我跟你说，这个房子我托朋友去看过的，里面装修、家具都很不错……”
徐阳还在身旁继续唠叨，孟誉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毕竟是托朋友去看的，雅苑的房子很快定了下来。搬家公司的大货车载着大包小包的两人一起向房驶去。
看着眼前渐渐熟悉起来的景色，刚才还附和着徐阳说话的孟虞陡然又沉默了下去。
虽然从他意外去世到如今已经三年，但是雅苑的一草一木都未曾变化，这段仿佛时空交错般的路程让他有些迷糊。
他是孟虞还是孟誉？
这种感觉在货车到达熟悉的楼栋时达到顶峰。
“19栋……”望着眼前那刺眼的楼牌号，孟虞猛地转身看向了单元门前空旷的场地。
三年前，他就是跌落在这里……
那失重感陡然又袭上心头，孟虞一怔，唰地一下甩过头去。
他不能住在这里！
“小虞……你还傻愣着干嘛？”前方传来徐阳的催促声，孟虞转过头去，只见对方向着对面的18栋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孟虞招手，示意他赶快过去。
“不是19栋……”孟虞喃喃了一句，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他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来了！”
……
一句清脆的「来了」在空荡的楼前回荡，贺宴闻声转过头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转进楼道的侧颜，精致、明朗，很像孟誉。
嗤——
想到这贺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他已经提前老眼昏花了，在哪里都能看见孟誉，见谁都像孟誉。
谁都不可能是孟誉的。
绕过碍事的搬家货车，贺宴站在原地望着19栋前的空地沉默了半晌。
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收起所有的妄想，他最爱的人当年就是躺在这里离开的，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医院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时那种绝望与窒息，心都被一起掏空了。
喉咙里有说不明的痒意，贺宴压下想要咳嗽的欲望，转身进了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