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揣着泛着蓝光的头颅,战战兢兢地往前挪动着身体。
走了一圈之后,我大概知道了自己又进入一个石洞,石洞略小于之前那一个,基本构造相同。
这样说来,我还要在这里等待下一个洞口的出现。
山体里这样的石洞不知道有多少,我到底能不能走出去呢?
我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蓝色头颅,心中又有些许沮丧。
突然,我眼角瞥到了身侧被蓝光照耀着的那面石壁上,好像画着一些壁画。
或许壁画能够告诉我一些什么呢。
我心中想着,转过了身子,将蓝色头颅贴着墙壁举高起来,却现,石壁上的那些图案,不是壁画,像是有人拿着黑色的马克笔在上面胡乱地涂鸦。
那种涂鸦的手法,居然像是出自于父亲之手。
父亲的绘画能力极高,但是不知道为何近十年来开始沉迷于抽象画,大概从我休学治病开始,他只要有回家,就会送我一两幅自己的画作,只可惜我眼拙,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因而画作接过手之后,有些甚至都没看一眼,就被我束之高阁了。
这石洞石壁之上,为何会出现父亲的画作呢?难道是父亲涂鸦上去的吗?父亲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呢?
我现在身处的这个石洞与之前在碎石滩边上跌落下去的那个石洞如此相似,它们是否是相通的,父亲是不是从那个石洞中走到这里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录音笔中母亲的话是在碎石滩边上那个石洞中录下来的,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错了,母亲或许是在其他的洞穴之中录下的录音,而在录音笔只是在碎石滩边上那个石洞中掉出来而已。
石壁上的这些涂鸦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父亲是一个为人谨慎的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墙壁上胡乱涂鸦的,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图画里,肯定存在着什么信息。
我不由得靠近石壁,近距离地观察石壁上的那些图画。
墙壁上那一团团的由多种类型的线条组成的图案,我实在看不懂是想表达什么。
但是,在仔细观察之下,我现,这上面的所有涂鸦,几乎都是在重复着同一个图案,那是一个如同多只蜘蛛,相互勾连纠缠,每一只的姿态都略有不同的图案。
父亲好像是在练习如何将这个图案画得顺畅,看起来连贯的样子,重复了无数次,看得我都有点密集恐惧了。
看着看着,我居然觉得这无数个一样却又不尽相同的图案,似乎有点像是爷爷书房中那本古籍上的文字,又有点像是古祠中那图文合一的文字。
突然我现在墙角之处,好像有模模糊糊的一行字——费尔马定理。m。。oΓg
那是父亲的笔迹,什么事费尔马定理啊,他到底在搞什么呀。
这个时候,如同上一个石洞一样,石壁上又出现了旋涡,我来不及再多看一眼涂鸦,快地就穿了过去。
在穿过了十来个类似石洞之后,我的头上,突然出现了阳光,终于,我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碎石滩上的那个石洞了。
阳光、新鲜的空气还有潺潺的流水声,我心情太激动,但是,也疲惫不堪。
可能是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松了下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