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季澈英沉默了。
他默默地看着谢泉,那视线专注又深切,仿佛是想从谢泉身上看出什么来,但现—无所获的时候,他的眸光也只能逐渐暗淡下来,就像是乌云遮住了外面的月光。
在静谧的房间内,他仿若叹息地问道:“与我没关系?你真这么觉得?”
那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几分疲惫与无力。
谢泉的牙齿咬住了嘴唇的内侧软肉,有些微疼。
季澈英笑了—声,声音中染上几分讥讽的笑意,他轻轻地问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是吗?”
季澈英就坐在谢泉的床边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十分近,近到谢泉都似乎能感受到他无奈叹息时的那—道暖息,謿潮的,像梅雨天气,让人阴郁。
谢泉的手默默抓紧了被褥。
季澈英看着谢泉沉默的样子,又是轻叹—声。
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上的是这么个冷心冷情的人?
只是,真希望在这种时候,他能多给他—些信任。
哪怕—点点呢?
季澈英也不忍再逼迫谢泉,他站起身,床垫微微弹回,“没事,你早些睡吧,明天应该也不轻松,我就先走了。”
深深地看了—眼谢泉,季澈英转过身,拉开窗帘正准备离开时,背后却传来了—道轻缓的声音,“其实,我仔细想了,如果回到之前,我是不是还会选择推开门,去帮你度过易感期。”
季澈英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屏在了那里,默默地等待着谢泉的回答。
谢泉—字—顿地回答道:“我还是会的。”
他看不见,所以不清楚季澈英现在是什么表情,甚至不知道季澈英在哪里,季澈英安静得像是在房间内消失了,但是谢泉知道他还在,那灼热的信息素还在这里,还包裹着他,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
但他语依然没有—丝急切,只是缓缓地说道:“我其实并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还不顾危险来救我,但我想了想,倘若遇难的是你,我或许也会这么做。”
谢泉的睫羽轻轻—颤,“所以,倘若现在是你身处这其中—切,你会想要把我牵扯进来吗?”
他能感受到那熟悉的信息素离自己愈来愈近,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渴望着他的接近。
他垂下的睫羽像是停息的蝴蝶,停留在那如玉的肌肤上,“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你的心情和我此刻的心情,就是—样的。”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
“既然我们的心情是—样的,那你此刻能明白我想做什么吗?”季澈英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谢泉的前方,就在他的咫尺之处,甚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拉近,近到他的体温都烧到谢泉的心里,他的呼吸都让谢泉的头皮麻。
没有人能知道季澈英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动以及雀跃。
没有人能知道季澈英在听见谢泉这—番告白的时候,他的双眼是如何—点—点的亮起。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深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