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只是准备跟我玩一玩?”
谢泉那不带多少感情的声音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只是单纯得好奇着。
季澈英忍不住了,他脖子上顶着的仿佛不是一个脑袋而是一个马蜂窝,嗡嗡嗡的,乱哄哄一片。
他睁开眼睛,黑夜之中那双眼睛像是剑刃一样透着寒光。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看轻了你自己还是看轻了我。”
每一个词都像是从他牙齿缝中蹦出来的一般,生硬到毫无感情。
可偏偏他所说的话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自内心的话。
“我从不轻言感情,在你面前更是,慎之又慎。除你以外,我从未想过同谁共度一生。”
听到季澈英的回答,谢泉沉默了几秒,他平缓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只是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疑问,“和一个Beta在一起,你岂不是永远都要受到易感期的折磨?”
这次,季澈英的回答简单果断,几乎是不假思索,“那有如何?”
这回答坚定的不容任何人质疑。
给出自己的回答后,季澈英又深吸了一口气,他因为隐忍浑身都开始了轻微的震颤,背部的布料则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你问够了吗?”
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滑过他硬朗棱角分明的脸部,滚动的喉结,没入肩胛骨之下。
他略有些痛苦地再次闭上眼睛,声音中流露出疲惫和几分脆弱,“问够了,就赶紧离开。”
但季澈英还是尽量的让自己听起来更加冷漠,甚至是令人恐惧,“我对自己的控制能力没有自信到可以继续忍耐你留下来。
如果不想在床上过接下来的几天,就赶紧走。”
虽然想要真的吓跑谢泉,其实只要他将自己的威压毫无保留地放出来就可以。
但是威压来自a1pha的进攻恐吓以及敌意。
他对谢泉又如何能产生敌意?
至于恐吓,刚才所说的狠话已经是尽他所能了。
就如季澈英之前所说的那般,他在谢泉面前,从来都是慎之又慎,是如同他年少时期,在广袤蓝天之下的训练场上,第一次触摸到自己的机甲时,那种欣喜雀跃却又不敢唐突,一举一动都是三思而后行。
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显然不是这种谨慎的人。
谢泉与季澈英全然不同。
他自由散漫惯了,从来有一日是一日,今日不想第二日的事。
除却在机械设计上,他几乎不太使用自己的远见。
谢泉语调舒缓悠长,不急不慢的,“你放心,我没兴成为你泄欲的对象。”
轮椅的轮子滚动起来,机械转轴的声音平稳顺滑,几乎轻不可闻,但在此刻却在季澈英的耳中无比清晰。
他在心中略松了口气。
但情感上却又传来更深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