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药，谢泉礼貌地说道：“谢谢。”
护士有些脸红地笑着看着谢泉，“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
整理好衣服，谢泉抬起头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季澈英，“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季澈英看着这个青年，简直难以想象他会是那个行事诡异，游走于黑暗世界的言白。
也很难想象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机械大师居然会是个这样纤细秀气的青年。
但惊尘绝艳这四个字放在谢泉身上，倒也不违和。
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季澈英开门见山地说道：“马尔克斯死了。”
谢泉愣了一下，他微微一偏头，“所以呢？”
“他是被害死的。”
谢泉眉心拧起，“被害死？怎么被害死？”
“有人调换了他的药物，最后心力衰竭而死。”季澈英盯着谢泉，“你没什么感觉吗？”
谢泉抬眸看向季澈英，眼神疑惑不解，“我需要有什么感觉？”
季澈英眉梢微挑，“大快人心……之类的？”
谢泉毫无情绪地说道：“我没那么无聊。”马尔克斯死不死，与他有什么关系？
季澈英眸光如炬，他紧紧地盯着谢泉，眼睛眨也不眨，像是不想放过谢泉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说道：“马尔克斯死前曾经要求见警察，因为他要报案。”
季澈英声音低沉，“他说，你袭击了包括他在内的七人，并且仓库的大火也是你放的。”
谢泉眼中毫无波动，“哦？那警察怎么没来找我？”
隐去自己将这个信息扣下来，阻止马尔克斯报警的事，季澈英眸光暗下来，故意说道：“因为他死了，谢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泉语气没有起伏地回答道：“意味着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是。”
然而谢泉对此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慌或者是着急，他只是用那双澈亮的眼睛看着季澈英，仔仔细细地看着。
然后——
“我一直有个问题，”他突如其然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这些事情？”
谢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舒缓清朗。
轻飘飘的两个问题抛出来，却顿时让空气陷入凝重之中。
面对季澈英那咄咄逼人的视线，谢泉不避不退，不畏不惧，他就像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里的深处，看不见波澜，看不见光线，什么都能吞噬。
季澈英听见这两个问题，忍不住觉得很是荒唐地轻笑。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先被质问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