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金杯通过今日被抓那人,落到段长延、郑永丰手里,明日那人就要被送去警局了,金杯若被悄悄处置了……
那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先咱们用排除法——”段长延慢条斯理地说。
“不能还给段二虎。”
冬颖先表明态度。
“哎!”段长延一点头,抬手打了个响指,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倘若段二虎是大善人,赚钱来路正经干净,还回去倒也罢了。
现在嘛——
凭本事、靠巧合到手的东西,凭什么要还给段二虎?
买这金杯的钱,指不定有多肮脏呢。
他还嫌弃段二虎龌龊的钱,玷污了纯洁无瑕的金杯。
钟裕:“不能私藏。”私藏赃物,若被现,罪名不轻。
郑永丰:“不能销毁。”一旦销毁,到时完全解释不清。
沈江远:“……”此事跟他无关,事不关己,他保持沉默。
冬颖挑挑眉,干脆道:“只要不还给段二虎,你们想怎么处置都行。”
她本就不图金杯。
更不图钱。
就图个膈应段二虎罢了。
至于金杯如何处置,她都无所谓。
“凌智囊。”
司笙也没个主意,推了凌西泽一把。
全程没开口的凌西泽,倏地被司笙点名,侧,低头看她一眼,淡声道:“我旁观。”
司笙斜他,“现在允许你参与讨论,表意见。”
停顿了下,凌西泽不紧不慢道:“正确的做法,连同被抓的那人,一起交给警方。”
“这还用你说?”
段长延本来就对他有意见,对他这破提议更是不爽,当即鄙夷地看向凌西泽,“一旦交给警方,警方肯定还给段二虎。合着小爷我忙活一场,为的就是给段二虎那狗东西寻回赃物?”
“所以眼下这情况就是,”沈江远忍不住开了口,“金杯是个烫手山芋,不能留。我们要在不交给警方的情况下,以合理合法的手段,处置掉这个烫手金杯?”
“合法就行。”段长延说,“没那么多理。”
他们不犯法。
当然,也不讲理。
司笙稍作思忖,手伸到凌西泽背后,从后腰沿着背脊骨往上移,用手指戳了戳,提醒道:“最好还得摆脱‘第六人’。”
他们一切都是暗中调查的。
敌人在暗,他们也在暗。
加上这事机缘巧合的成分居多,‘第六人’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
员工今日抓的那位,又是纯属巧合,本意是去试探,并非预谋计划的行为。‘第六人’若是从员工身上入手,只能查到‘德修斋’。
众所周知,德修斋的老板——
就是一人设。
段长延中二病深度患者,有意维持这个神秘人设,所以从未公开过身份。德修斋内部,知晓他是老板的,只有经理级别以上的人。
而,德修斋的员工经过特殊培训,知道内容的,对敏感信息都守口如瓶。
可这都只是对外人而言。
‘第六人’是知道金杯落入德修斋手中的。若是他们将今日被抓那人送进警局,而金杯后续没了踪迹,他怀疑金杯被德修斋私吞……
知晓前因后果的他,哪怕一封举报信,就足够德修斋被调查的。
国家要查一家饭店的幕后老板又有何难?
段长延一暴露,段家就随之暴露,段家又是做古董生意的……那可真是说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