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慕州实则刚跟周磊刚从县城回来。
他是外来者,虽然在镇上的农经社工作,但并没有自己的房子,所以租的是镇上乡民的房子。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洗漱了一番,换了一件衣服,便朝着五溪镇上位于西边的一户人家去。
他到周朝家门口的时候,周朝的父亲周炳胜正在门前忙活着,他今年五十多岁了,家里经营着一个小小的门面,卖些杂货,如今将近年关,即便不是五溪镇圩日,也有不少置办年货和采买的客人。
“周叔。”秦慕州客气地叫了一声。
周炳胜转回头,看到秦慕州,惊讶了一瞬,分明是五十来岁,面上却有了不少皱纹,尤其头,看上去便没有几根黑的,比别人七八十岁的还要白:“小秦啊,你咋来了?”
秦慕州手上拎着两个礼盒:“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给您送些年货过来。”
自从儿子周朝在2o12年去世之后,周炳胜一家年年能收到秦慕州的年货,往年是寄过来的,今年他来镇上工作,便自己送过来。
周炳胜笑道:“来就来了,还买什么年货,快进来,等下吃了午饭再走。”
他叫着秦慕州进门说话,一边朝里面喊:“孩他妈,小秦来了!”
房子里传来一声女人喊叫的声音,不一会儿,周炳胜的老婆李春也从里面匆匆出来,见到秦慕州也热情地打招呼,秦慕州没有时间多逗留,放下东西之后便道:“周叔,午饭我不吃了,等下还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我过几天再过来看您。”
他才刚刚说完,周春雨也从楼上匆匆下来,见到秦慕州,更是高兴:“秦大哥,你来了,先别走啊,留下吃了晚饭再走。”
秦慕州来周家的次数不多,自从九月份来五溪镇工作之后,只逢年过节送点东西过来,说起来跟周家的关系,不远不近。
但每次他来,周春雨都十分热情。
周母也劝她留下来:“都快吃晚饭了,小秦就留下吧。”
秦慕州依旧拒绝:“阿姨我真的有事,你们先忙吧,我走吧。”
周春雨却又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个大粽子:“秦大哥,今天刚做好的粽子,你拿两个回去吃吧。”
秦慕州摇头:“我吃不惯这个。”
说罢,跟周炳胜打了声招呼,便径自离开了。
周春雨拿着两个粽子,神色略微失落。
秦慕州就要离开,周炳胜知道拦不住,便也任由他过去了。
待李春再拿着茶壶出来时,秦慕州已经离开了,两口子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这孩子,也太有心了。”
另一边,秦慕州转身离开之后,给乔初染了个消息:“什么时候给我送粽子,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边,周母看着周春雨手上的粽子道:“以前听你哥说,北方人不吃这个,想来小秦吃不惯。”
周春雨脸色很不好看,将秦慕州没有拿走的那一串粽子所以扔在了桌上。
周父看不过去:“你这孩子,怎么随便扔东西!”
“人又不要!”周春雨没好气道。
“你……”周父最看不得女儿这个样子,但女儿被养成了这个娇气任性的样子,也有他不会教育的责任。
倒是周母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婶娘们给你介绍对象,也总被挑三拣四的,小秦那样的人,不是咱们家的。”
周春雨一下子便炸毛了:“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配不上人家了?”
她就是看上秦慕州打了,长得帅不说,性格也好,听农业社的人说他最近还打算买车了,看起来家境也是不错的,而且只来这边工作两三年,以后是要回城里的。
她以前没跟秦慕州接触过,就是她大哥去世的时候,有他的电话打进来,她帮周父接过几次,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留心眼了,直到今年秦慕州来镇上工作,真的见到人了,才别的什么人都看不下去。
跟她一起长大的那些小姐妹,不少都嫁去了城里,她怎么就不能!
她怎么就要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上过日子。
何况,这是秦慕州欠的债。
周父说:“你看看你这个脾气,谁受得了,再说了,小秦那样的人,要配也配个大学生。”
周春雨不依:“你们就是想法古板,配不配的,还不都是看对眼。”
周父和周母无法,也不知道女儿吃了什么枪药:“总之你别乱来。”
周春雨道:“爸妈,你们别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他既然说了,要替我哥负责咱们家,就该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