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低低垂眸,不言不语。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高高地立在了他与她之间。
他们彻底、回不去了。
苏颜满心愧疚,却无可奈何:&1dquo;对不、”
她的道歉还没说完,就被谢屿打断了,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1dquo;他不会变,永远不会。”
&1dquo;他自负、猖狂、阴险、不择手段。”
&1dquo;你信不信,他会当着你的面杀了我?就像是杀鸡儆猴那样,我是那只被杀的鸡,你是被震慑的猴子。”
&1dquo;他不会为了你、或者你的孩子心软。”
苏颜的语气也是坚决不已:&1dquo;他会改变!”
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但她很确定,他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
她坚信孩子会将他的心变软,绝对不会再做出一些极端偏执的事情。
谢屿不置可否,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阴沉的天空,轻笑着感慨道:&1dquo;他的骨头是冷的,很危险,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苏颜默不作声。
几分钟后,他们走到了谢家的家族墓前。
巨大的黑色墓碑前是一片宽阔的深灰色大理石阶梯,每一节阶梯上都开凿着安置骨灰的方形洞穴,有些洞穴已经封死,上面雕刻着死者的姓名以及生死年月;有些还未封死,内部积蓄着雨水。
阶梯一共五节,死者的辈分由上而下逐辈递减,谢屿的父亲谢河海安葬于第三层阶梯的正中间的位置。
谢屿抬手指了一下倒数第二层阶梯上的某个空洞穴:&1dquo;那是我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1dquo;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去。”沉默片刻,他又很冷静地说道,&1dquo;或许已经快了。”
苏颜的心里很不舒服,回道:&1dquo;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
谢屿一怔:&1dquo;我有么?”
苏颜斩钉截铁:&1dquo;你当然有。”
谢屿哂笑:&1dquo;等他来了我就没有了。”
苏颜不得不向谢屿保证:&1dquo;他一时半会儿绝对找不到这里,等我回家之后也不会告诉他是你把我带走了。”
谢屿不置可否,忽然问了她一句:&1dquo;你甘心这么过一辈子么?”
甘心当一辈子的夜莺么?
当然是不甘心的。
她不喜欢被锁在笼子里,不喜欢脖子上带着枷锁的感觉,更讨厌去哪里都有人跟踪监视,仿若她不是一个人自由的人,而是他的私有物。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挣脱不了,逃脱不开,甚至无法拒绝他对她的爱。
他偏执的令她恐惧,却又温柔的令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