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站在柜子前,整理着面前各种功效的药瓶。
在他身后,宫远徵正坐在灯下,神色认真的配置着毒药。
在最后一瓶药液装入瓶中,他才神色放松的抬头,“宁,别忙了,坐下休息一会。”
看着眼前人出尘的背影,宫远徵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柔和的笑意渐渐扩大。
“听说,那些新娘里有刺客?”宣宁坐下,倒了杯茶,幽幽道。
“嗯,这些药就是给她们用的!”宫远徵指着桌上的瓶子,声音狠道,“无锋的人,都该死!”
十年前,宫门被无锋的人混入,杀死那么多族人,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是死在他们手里。
见他如此仇恨的模样,宣宁轻叹一声,伸手握上眼前人的手,做无声的安慰。
手背上传来的凉意唤回了陷入回忆的人,宫远徵看着眼前交叠的双手,他怔怔的抬眸。
眼前人担忧的眼神,让他心底那些冰冷的阴暗,渐渐的被掌心的温暖代替。
屋外寒风凛凛,屋内,炭火炙热,药香袅袅。
两人气氛温馨,偶尔传出几道欢快的笑声。
“禀告徵公子,地牢那边传来消息,宫子羽打着为您试药的理由,将新娘子全都带了出去。”
正喝茶的宫远徵手里的茶杯微顿,方才还乖巧的神色顷刻间变得轻蔑,“宫子羽那个蠢货,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他说着,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阴恻恻道,“他胆子不小,还敢打着本公子的名号!”
宣宁看他带手套的动作,便知道这人是要去阻拦宫子羽。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但看眼前人蠢蠢欲动的眼神,他并未出言阻止,反而柔声叮嘱道,“阿徵,小心点!”
总归出了事,还有自己能护着他。
面对宣宁的关心,宫远徵很是受用。
近在咫尺的人,动作轻柔的为自己披上斗篷。微凉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敏感的喉结,如兰的吐息拂过鼻尖。
宫远徵身体轻颤,白皙的脸庞上猛地飘上一抹红晕。
“我。。。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不敢看眼前人裸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他结巴着说完,几乎是逃似的捂着狂跳的心脏跑出了医馆。
宣宁站在原地,望着对方飞离开的背影,清冷的眸光中划过一抹疑惑。
这是。。。怎么了?
其实,很多时候,宣宁是不喜欢窥探人心的。
而宫远徵,对方现在还未成年,即便是有再多旖旎的心思,他也不会禽兽到,现在就去撩拨这人。
只是,宣宁并不知道,那些亲密的陪伴,早在少年日渐长大的时光中渐渐地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