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看着地上字字泣血的人,他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
“你如今所说的这些,的确可以证明当年你们伏击的是帝家军,但你又要怎么证明这不是帝家军与北秦勾结之后中了圈套才被你们截杀?”
“陛下,古云年是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才截杀了帝家军!”
韩仲远闻言,神色猛地一变,“古云年,你来说!”
“陛下,臣的确收到过一封信,去截杀帝家军,但时至今日,仍然不知这信是谁写的!事后,我也已经按照信中吩咐,阅后即焚!”
古云年看了眼太后,想到此前对方的威胁,为了保命,他也只能照做。
“荒谬!”任安乐逼退眼中的泪水,望着大殿中央跪着的忠义侯,讽刺道,“不知道谁写的信,你便照做了,事后还烧毁了证据!”
“任安乐!”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皇帝和太子都还未说话,你有何资格在此出言!”
“有何资格?”任安乐闻言,她看了眼身边的洛铭西,转头轻笑,“我乃帝家帝梓元!这资格够吗?”
“你说你是,有什么证据?”太后神色微凛,冷声道。
任安乐闻言正要开口自证,却被太子韩烨抢先,“我可以证明,她就是帝梓元!”
随着他话音落下,场上所有大臣皆开始窃窃私语,韩仲远和太后神色更是不可置信。
而任安乐丝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她将手中的八万将士名册拿出。
长长的名单从红毯上滚落展开,那一个个的名字,一条条人命便这样铺开在所有人面前。
“陛下,忠臣之冤,将士之愤怒,还望陛下还帝家清白,还百姓一个公道!”
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韩仲远缓缓起身,他看着眼前坚韧倔强的女子,冷声道,“朕姑且当你是帝梓元,但不管当年之事存有多大的隐情,帝家军无令出行,铁证如山!”
“无令出行?”任安乐嗤笑道,“陛下当年亲手写给家父写的书信,您难道忘了吗?”
“什么?”皇帝有些懵,“朕根本没写过任何信给帝永宁!”
然而,面对任安乐呈上来的盖着玺印的书信,韩仲远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的字迹,但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信!
“陛下,既然您说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信,那么定然是有人伪造。”右相缓缓起身,幽幽道。
“帝家军是接到了这封伪造的书信才兵靖南,谋逆之罪无从谈起。既如此,还请陛下彻查此案,还帝家军一个公道!”
有他带头,洛铭西紧随其后,整个大殿上,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起身。
“臣请陛下还帝家军公道,还天下一个公道!”
太子韩烨红着眼眶,躬身道,“请陛下还帝家军清白,还天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