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这般念经,度那些冤魂恐怕得需上千年吧。”
太后听到这话,手上动作微顿。
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也只有念些佛经,跪在这佛堂,她才能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窒息中保持一丝清醒。
她本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信。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究,她还是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
但是,只要能够保住自己儿子的位置,她不后悔做这些。
“帝梓元,你现在很得意吧!”
良久的沉默后,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起身看向面前风华绝代的人,“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哀家心知肚明。”
“太后不妨说来听听。”宣宁也不管眼前人的脸色,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茶。
“你想要什么,哀家都可以答应,前提是,当年的事从此不再提及!”
太后太清楚这案子翻出来会对大靖,对自己的儿子造成多大的影响。为了自己的儿子,即便是帝梓元要的是她这条命,她也愿意。
然而,宣宁并非帝梓元,即便是,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犯下的一身罪孽。
他眸光微闪,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处,嗤笑出声,“不知道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事?”
“帝梓元!”太后恼怒,“你如今一介孤女,身后无人,当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不成!”
“是,当年是哀家假传圣旨给帝家军,诬陷他们与北秦勾结!”
“可那又如何!”
“你们帝家拥兵自重,功高震主是事实!”
“你还不明白吗?是否谋逆,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们想,便能谋逆!”
“帝梓元,即便再给哀家一次机会,哀家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便是我韩家!”
宣宁淡淡的抬眸,脸上神色毫无变化,语气也无起伏道,“私欲作祟而已,不必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太后早已维持不住早已在崩溃边缘的心态。
当年帝盛天和自己的丈夫那样亲密无间,一度逼得她这个皇后在偌大的皇宫,只有一处静心堂。
甚至,先帝竟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比不过帝永宁。
她曾经下跪求帝盛天离开自己的丈夫,可她呢,明面上答应,可转头便和先帝住到了一处,还带着自己的儿子!
太后绝不允许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受到威胁,而面对帝家的如日中天,她绝不允许自己儿子的皇位存在任何威胁。
说她自私也好,狠毒也罢。
总之,灭帝家满门这件事,她至今都未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