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悄然而过,这两天里北金和北凉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双方都偃旗息鼓,暗地里憋着一股劲。
“呜~呜~呜~”
一阵阵凄厉的号角声自金兵大营中响彻而起,一队队骑兵呼啸而出,直奔剑门关外列阵。
被尘岳的一句话刺激的有点上头的完颜亮一口气调动的四万精锐骑兵出战,誓要一血前耻。
当然,他还没有冲动到倾巢而出,到底是留了一手,再加上剑门关外的地形已不足以让他将所有骑兵都铺开作战。
秋风烈烈,满目萧萧。
斥候在前,主力骑军在后,四万精骑很快便列阵整齐的抵达了剑门关外,层层铺开,马刀闪闪。
马背上的金兵一个个神采飞舞,不少人都按捺不住的吼叫起来,伴随着战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这几个月的攻城战可算是把他们给憋坏了,顶着城头的箭雨和滚石攻城的日子他们已经受够了,草原出身的男儿,还是堂堂正正的在马背上来一场骑战比较痛快。
可是来到剑门关前的他们,并未现一名北凉骑卒,只有一个黑压压的步军方阵。
察觉到异样的一众金兵将领纷纷来到阵前,只见那方阵的最前端乃是一排足有人高的巨大盾牌,牌面上有许多凸起的尖刺,盾牌之后有什么也不太看得清,显得很神秘,只能透过盾牌上方看去,有密密麻麻泛着寒光的刀头从里面探出。
完颜亮微微皱了皱眉头,北凉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以步卒对骑兵?这也太过嚣张了吧。
他原本以为北凉会以骑兵对骑兵,来一场势均力敌的骑战,可现在怎么只派出了步军?
蒲察荣保勒马上前:“将军,恐怕有诈。”
“先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完颜亮轻声道。
那剑门关城头上,众多北凉军将领三三两两的凑在城墙边向外张望着,面带好奇。
尘岳双手撑在城墙之上笑道:“诸位,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失传已经数十年的陌刀军战力到底如何!”
“陌刀拒马吗?不知比起我北凉重甲营如何。”厉拔天略微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北凉军中,要论以步对骑的战力,重甲营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
辛疾和王守仁等几位辽东将领也是兴致满满,别说北凉人士了,就算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辽东人也没见过陌刀军作战的样子,就连见过陌刀的也是寥寥无几。
“喝!”
在战场上陷入寂静之时,城外的陌刀军方阵响起了一片整齐的怒喝声,似乎在对金兵说:来吧,冲阵吧!
很快便有一名金兵将领策马来到了完颜亮的面前:“将军!末将愿率麾下三千骑去试试深浅!”
完颜亮皱眉不语,他虽然对手下骑兵的战力有着自信,但他也知道北凉军同样不是傻子,既然敢放这么一支步卒出来迎敌,肯定是有些门道的。
就在这位辽东兵马大元帅犹豫之时,对面的北凉步卒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最前排的士卒竟然将盾牌给放倒在地,将身后的步卒赤裸裸的暴露在金兵面前。
只见陌刀军士卒以三百人为一排,六千人,整齐的排成了二十排,无一不是虎背熊腰的大汉,面目狰狞,人人身披一种锁子甲,赤裸双臂,甲胄遮盖前胸及至膝盖处,双手高举着过人高的长刀。
刀锋锋锐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寒光,刀刃极长且宽厚,刀身乃是精铁打造,不易崩断,但需要臂力惊人的步卒才可使用其连续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