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贪心吧,我?还想更贪心一点呢……”
我第一次如此难以自控地崩溃大哭,抖着身子连前进的勇气都不再拥有。
就好像是,我在一步步迈进,而权智美会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眼前。
我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即便是自诩是个冷情冷性的大坏蛋也,难以承受。
得到又失去,比起从未拥有来说,都太过残酷,太过无奈!
权智美也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别哭啊,今天我不想你哭的……”
两个女人的哭泣盘旋在本该喜气洋洋的礼堂之中,妖精助理抹着眼泪转过了身去。
“……不要哭了。”
温暖的怀抱给了些许的慰藉,即便是不抬头,也知道这温暖的怀抱来之于谁。
他总是这样,无论多大的事情,他都坚若磐石,从未被风暴击垮。
十年如一日地埋头在实验室里也好,爱上我也好,权温瑜从未后退。
他是妹妹的守护者,是我的港湾。
而此刻,他静默而辜勇地穿过悲伤的氛围,用他的身躯拥住了我们两个,坚不可破。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智美啊,万一中途我又不小心变成了本体了怎么办啊!总不能合照
的时候是你哥哥和一个包包合照吧?”
权智美破涕而笑,吸了吸鼻子,嗔怪道:“……你呀……大智若愚,其实心细如发。”
我用自动照相功能,深深地记住了这女孩灿烂的笑容。
权智美退开一步,“哥,你回去。”
权温瑜从未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悲伤和不得不坚强起来的虚壳,我拉了拉他的手,笑着看他一步步退回高台之上,“去吧,等着我。”
所有一切回到原点,仿佛中间的哭泣不曾发生,今天仍旧是欢乐的婚礼现场。
纵使不是高堂满座,也是心中幸福饱胀。
权智美揽着我的手臂,擦干了眼泪一步一步向兄长走去,“今天我既是你的娘家人,送你出嫁,也是你未来的小姑子,我永远爱你,并将永远幸福。”
最后几步,权智美把白色的精致捧花递给我,她俏皮地捂着嘴,笑着说:“嫂子啊,及得朝我这里抛啊!我等着呢!”
然后就开心地退了三步,仰头看着我们,泪水凝聚,她狠狠地擦干净了,“快开始吧!我都等不急了!”
妖精助理是今天的司仪,他狠狠地擦了擦泪水,高声道:“请问权温瑜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和夏皮女士结为夫妇?无论富贵、贫穷或是疾病,相互扶持,携手共进?”
泪眼中凝视着权温瑜的轮廓,“我愿意。”
权智美笑出声来,朗声道:“嫂子别着急啊!问我哥呢!”
权温瑜比我还
着急,直接道:“我愿意!”
他的话音,比他这个人更加坚定。
对戒是权温瑜带来的,我们交换了对戒和吻,权智美在台下高声欢呼。
我背过身去,泪水流个不停,权温瑜沉默地拥住了我。
他在给我力量,明明……他自己也难受得不行了,却还体谅着我的情绪。
“智美,接好!”
我往后一抛,捧花落地。
——咚!
礼堂里,已经没了那个女孩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