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料峭,花月半梦半醒间,只觉又饿又冷,自己不但没有死,且又换了一种交通工具继续颠簸前行。
此刻她正被蒙面人禁锢在怀中,骑马在羊肠小道飞奔。
花月忍住被陌生人气息包围的束缚感,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等了半晌,那人没有出声。
花月咬唇,又大着胆子,侧头问:“你是我家人派来的?”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快递,用不着接连被转运吧!
身体紧绷着,花月压住恐惧,含着哭腔:“大哥,好汉,英雄!我和您无冤无仇的,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啊?您定是抓错人了,您就放了我吧。”
蒙面人良久不回答,最后竟低低哼笑了一声。
花月头皮麻,既然一开始没杀她,路上兴许不会动手,那她暂时便是安全的。
花月又继续循循善诱:“话说迷途知返,大丈夫也。我知大侠不屑于干这种劫持弱女子之事,一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大侠,您就放了我吧,您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只是乡野小民,抓了我也没啥用啊,还会累着大侠的骏马,大侠何苦啊。”
蒙面人侧头瞥了花月一眼,接着又重重哼笑了一声,随后扬起马鞭,身下骏马猛的加快了度。
花月脑袋昏昏沉沉,身上又僵硬疼痛至极,受不了快马加鞭,求饶道:“好吧,大侠,我不说话了我闭嘴,您骑慢点……那您说说要带我去哪儿总可以吧”她小心试探。
蒙面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花月一脸不信的转头道:“难道你是路过顺便救了我的。”接连生了这么多,这人又这么奇怪,这推测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没想到蒙面人居然点了点头。
花月回忆二人对话,不,是她一路询问,蒙面人做出的反应,猜测他八成是个哑巴。
还想说点什么,身上越来越痛,大脑嗡的一声,没了意识。
清脆的鸟叫声传入耳中,浑身痛的像被拆了重新组织一般,花月动了动胳膊,吃痛的低吟了一声,身上怎么这么酸麻?
躺在软乎的床榻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柩打进来。入目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素雅轻妙的纱帘,整洁干净的房间,空气中满是好闻的香味。
花月拉开锦被,垂眸见身上一袭浅紫色衣裙,想起那个蒙面人,内心大骇,顿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咯吱一声门响,一个穿浅绿罗衫的美貌女子推门而入,见她挣扎,连忙加快步子过来扶起她,拿过枕头垫在她背后,一双美眸含着担忧,温声道:“江小姐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江小姐?是认识这身体的人?可蒙面人明明……花月心里七上八下,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
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脸侧,确定正常后,花月淡然无畏的望着女子,捏了捏酸麻的肩膀,不解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这么酸麻?”
女子正欲开口,就见那一身素衣的蒙面人踱步进了房间,依旧蒙着脸,站在屏风处打量着花月。
女子回头瞥了眼又转过头来,道:“江小姐莫怕,小姐身中剧毒,幸好现的及时,才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如今身感酸痛,正是药物挥疗效,但此毒难缠,江小姐想要痊愈,除了现在按时服药外,还得回京治疗。”
中毒!又是什么时候中了毒的?花月能确定,并不是绑架她的人,因为这身体好像出了青云书院就开始不适,所以并非是久坐马车之故,而是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难道是那碗粥!
花月一想便觉后怕,粥是江英熬的,又是唐子迎坚决让喝的,到底是谁,又缘何下毒。仅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还是另有它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