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点上一柱。”只有闻到这荷花味的安神香，季王才觉得安心。
“是。”柳涟点完安神香，捧着一杯清水走了过来，道：“殿下初醒，定然口干舌燥，饮几口清水，口中也能舒坦些。”
“你递来吧。”季王点着头，朝着柳涟说话的方向伸出了手：“放在我的手上，我自己来。”
“是温水，杯壁仍有些烫，殿下小心。”
“知道了。”季王正欲接过杯盏，却灵敏地听见有外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灵机一动，失手将杯盏滑落。
6钟方踏入季王寝殿便见着了这一幕，季王还未接牢茶盏便收回了手，青花茶盏落地，出清脆的破碎声，温热的水洒了一地。
“柳涟，你怎么回事？”谭福加见状大怒，从6钟身后快步行了两步越前，大声呵斥道。
“奴婢该死！”柳涟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不怪柳涟，是我没有接好。”季王的手指绞在一起，一副犯了错惴惴难安的模样。
外头所言大晏九王性子懦软是个软柿子，果真不假。
6钟默默观察着季王。
而季王也知道6钟在默默观察自己，所以有些事情，她故意为之。
“殿下莫动，奴婢清理一下破碎的茶盏。”几个丫鬟涌上前来，不用片刻就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了。
“福加，6太医来了吗？”季王重在榻上躺下，询问道。
“来了，候着呢。”谭福加瞥了一眼6钟。
“让他进来吧。”
“是。”
回完季王的话，谭福加出来请6钟入内。6钟孙儿6秉亦跟着他来到寝殿，一副贼兮兮不怀好意的模样。
他不断打量季王房中的一物一陈设，好奇之中又带着些许的嫌恶。
“6太医，请。”
“眼观手勿动！这可是季王府！”6钟知晓自己孙儿的性子，低声斥了一声便随谭福加入内。
“知道了。”6秉笑嘻嘻地应道，心中却是打着另外一副算盘。
第15章甄选王妃（四）
待6钟入榻前替季王接诊，6秉便在房中散漫地闲逛起来，毫无顾忌。
谭福加也在塌前伺候，无暇顾及外头，那些婢女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带着坏笑的6小公子在季王房中这里动动，那里动动。
6秉见她们欲阻拦却不敢的情形，鄙夷地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仆人，这季王府的下人较之主人更好揉捏。
转眼便见一个雕刻精致，涂有彩漆的小麋鹿，6秉将其拿起，握在手心里，笑眼眯眯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