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的女孩不说话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耐心哄了片刻,终于扳回了一局。
但那时的南瑜只听到了他前面的几句话,他陪她,陪她自残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说着不阻拦就是不阻拦,没有任何条件,是真的让她肆意妄为,也可以给她想要的,没有任何限制。
有人说过她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以肆意妄为,却连最基本的陪伴,与家人的相聚都得不到,打着所谓为她好的名义,不管她得到的那些东西是否开心。
如今的席墨泽想一想,似乎在重逢以后的一切都有迹可循,若她不知道他是谁,依旧会像当初那般在他面前展现冰冷的躯壳。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即使是交易,也是带着几分柔,总是他忽略了。
在那晚以后,他陪着她做了许多事,而她亦不像从前那般对他冰冷。
他那时总想着,再努力一点儿,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女孩便会回来了,他希望她的笑容永存,而不是永远以冷硬展现在众人面前,连开心都不能。
她当时不过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就算她再冰冷,再坚强,却也还是孩子。
让她安好是除了想要给父亲报仇以外,唯二想做的事,是她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动力。
。。。。。。。。。
清晨,南瑜睁开眼醒来,是许久一次没有任何中途醒来,没有席墨泽的陪伴,一夜睡到天明的。
她低头看了眼通话时间,到凌晨五点多才挂断,挂断的时间有他过来的一条消息,“我先挂了,如果醒了想我了再给我打电话。”
南瑜弯了弯唇,想到梦到的那些,这是唯一一次没有其他任何不愉快的记忆涌来的晚上,她记得那些难以入眠的晚上,有一个人逼着自己泄,唱歌哄自己入睡,给自己最舒适的环境,时时刻刻照顾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得以松弛,不再以伤害自己来泄心中的痛苦。
南瑜忽然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抱着双腿,她怎么把那么多好的记忆忘了呢?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嘴上说着是为了保住他的饭碗,但他哪里需要那份饭碗呢,不过是想让她好好生活罢了。
她拿起手机,对着手机道:“席墨泽,我想你了。”
语音刚出去不到一秒钟,电话又进来了,“你不用上班的吗?”
席墨泽:“刚开完会。”
南瑜皱眉道:“你一夜没睡?你不累吗?”
席墨泽见她猜到了,也不隐瞒,“嗯,现在需要你哄我了。”
席墨泽犹记得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听见靠着自己的人道:“你每天易容累不累?”
那一刻的他是诧异的,低头看向女孩,本以为她这样问是好奇,是想要一探他的真容。
但是女孩望向自己的眉眼干净澄澈,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地关心他累不累。
那段时间因为要方便在南城调查,自踏入南城的那一刻起,包括在山里救她时,一直易容。
身体上的疲累自然不算什么,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身体上的累,已经习以为常,更痛苦的是心累,是其他地方要做的伪装,他倒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听到女孩那样问,他忽然感到了一丝疲累,甚至都忘记了,她是如何现他是易容的。
“你想我怎么哄?也给你唱歌?”
南瑜下床穿上鞋子,拿着手机往卫生间里走。
席墨泽:“那倒不用,把你刚刚的话再多说几遍就行了。”
南瑜正往牙刷上挤牙膏,听到这话蹙眉,“给你唱歌?”
这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又想这人可能不能和常人比。
席墨泽深吸一口气,心想她可能是刚起床脑袋有点儿混沌,“你刚给我的语音,你想我了,得多说几遍。”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
南瑜:“。。。。。。。。”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容易满足?”
席墨泽:“只要是你,那都很满足。”
南瑜勾唇,“行,看在你昨天晚上那么努力的费上,我满足你。”
席墨泽听到她的话,心想她这一觉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睡好了。
。。。。。。。。。。
南瑜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雪影已经在等着了,看到她出来,将早餐摆放到餐桌上。
“大小姐,昨天晚上布莱德公爵得到皮特把东西都记录下来的消息,就派人去了皮特家,和我们计划的一样,‘钱吉的人’和公爵的人起了冲突,钱吉死了。”
南瑜喝了口粥,“然后呢,布莱德呢?”
雪影:“他虽然让人处理干净了,但是昨天晚上的动静闹得那么大,皮特也死了,陛下肯定知道是他,想必他现在已经在去王宫的路上了。”
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沃斯特肯定知道是布莱德干的,一顿骂是少不了的,最重要的是也让别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雪影看南瑜一直在吃东西没有说话,问道:“大小姐,您这么做,虽然能让别人以为钱吉和皮特的死是布莱德公爵做的,可钱吉背后的人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他们一死,线索不就断了吗?就算撇清了嫌疑又有什么用呢?”
南瑜:“他们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他背后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再找我们合作?”
雪影明白南瑜既除了人,又摆脱了嫌疑,还整治了布莱德。
南瑜看了眼傅逸明来的消息,勾了勾唇,这不就上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