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璟行拿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以前你的你也是睚眦必报,对付慕璟洌从来都没有手软过,连之前的兄弟情分都没有顾忌半分,他打你一拳,你还回去两拳估计都不会罢休么如今就心甘情愿地挨下这一拳了呢?”
席墨泽撩起眼皮看着他,“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心甘情愿了?”
“是不是心甘情愿你自己心里清楚。”郁璟行也不揭穿他,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慕璟洌流点儿血,可如今就只是坐在这伤春悲秋。
“阿泽,你我接触不多,但我也知道你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虽然不多,却从未有过半分犹豫,如今却唯独在你和阿瑜的事情上犹豫不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席墨泽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君子吗?”
席墨泽灌下一杯酒,转着手里的空杯子,许久后才道:“我是真的不敢,当年因为唐姝之事,她都怪我至今,更何况是她与家人生离之苦,若有朝一日她知道原本不应该遭受的一切都与我有关,她只怕是恨不得杀了我。”
郁璟行:“唐姝?”
席墨泽:“南城前任市长的女儿。”
郁璟行皱眉:“我记得南城这个前任市长确实犯罪了啊?关你什么事?”
席墨泽:“他获罪自杀,我原本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想过要利用这件事,但是因为南瑜犹豫未决,却没想到他就直接自杀了,导致唐姝家破人亡,母亲也患上了精神病。”
唐姝与南瑜来说和颜夕还有沈晨瑶都有些不同,据他所知,唐姝以及她母亲对南瑜的照顾可是不少。
郁璟行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你觉得南瑜究竟是在怪你什么?怪你没有告诉她还是怪你没有出手相救?”
席墨泽:“可能都怪吧。”当初他接近她虽然从没想过利用她,但也并非全然清白,所以在面对她的质问时什么都无法分辨。
郁璟行闻言:“你难道都没有好好和她解释过?你都说了你只是想要利用,但是还没有做,你就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如果真的是误会,你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车子在路上行驶,窗外的景物如过眼云烟一般。
“你该知道,有误会和没有误会,没有任何区别,我和她没有可能,没有未来,就算误会解开了,你觉得你家老太太会同意让她和我在一起吗?”
席墨泽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往后倒退的景物,他和南瑜的过去就像这些东西一般,留不住,他不想让她为难,她已经因为他遭受了本不该遭受的一切,更不想让她再和他面对那些难堪。
郁璟行闻言沉默了,答案不言而喻,据他所知,南宫清当初和慕修和在一起,南宫懿不同意,最后还是南宫清放弃了继承人的位置。
南瑜一出生就被南宫懿定为继承人,对她寄予的厚望是当初南宫清把南瑜送到南家都没有能消磨的,她是不会让她再步南宫清的后尘,更何况席墨泽和慕修和不一样,不是说放弃什么就可以的。
“可是阿泽,我不希望你后悔,如今这些事,包括她当年在6家出事,以及她被送去南家,你都没有和她说过,你如何会觉得她就一定会怪你,更何况那些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还有她如今未必都知道那些事情。”
席墨泽:“她在查司家,你说她知道吗?”
“什么?”郁璟行惊讶,“怎么可能,她好端端地查司家做什么?”
以南宫清对她的保护,是不可能让她知道那些事情的,那她是自己怀疑什么了?
席墨泽:“不知道,但是司家里究竟有什么你我都清楚。”
郁璟行心想他得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若是她向南瑜透露的那就有可能了,又听席墨泽道:“看你这样子,你不知道,慕家和南宫家应该也都不知道,那很可能是像她在南城中药一事一样,不像让人过多担心。”
郁璟行叹了一口气,“但是不管怎样,阿泽,我希望你想清楚,你与她之间最好有些话都讲清楚,你所在意的她未必在意,不要因为一件事而下论断,也不要像三年前那样留下遗憾。”
郁璟行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把刚刚在慕璟渊那里得到的疑虑告诉他,还是等查清楚了再说,有可能是南瑜身体弱在用什么药也不一定。
“阿泽,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一样,对她有愧疚,我对郁家每一个人,甚至是老太太都未曾有愧疚,却唯独对小姑和阿瑜有愧疚,但是小姑和姑父却从未像郁家的那些人一样羞辱我,薄待我,未曾对我有半分芥蒂,而阿瑜也并不是黑白不分之人,她未必会怪你。”
“你不该把别人的过错怪到你的头上,你也不该因为那些错惩罚你和她,那对你不公平,对她也一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