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出于他那个对“时间刻度”的精确性,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沈青时偏了偏头看向他,拧着眉头,勉强道:“刚才那种情况…你不用等我回答。”
她现在隐约觉得,当初觉得他尊重人,现在却像是给自己挖坑。
难不成他做点什么之前都要征询她的意见吗?
可是有些事,有些时刻…那让她怎么回答?
这就是隐晦的默认了。季延礼见好就收,没在这个问题上更让她答不上来。
“下个假期就是年假了,到时候你有什么安排吗?”
他直接跳开了话题。
这正好也是沈青时的想法,她想了想:“没什么安排,或许会回家一趟,但是时间不会久。”
她也没有对季延礼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一方面是机会不合适,另一方面也是,有点无从开口。
她父亲再婚后,和二婚妻子幸福美满,还有一对儿女。
而沈青时则是被寄养到亲戚家,和他的见面次数少得可怜。
现在逢年过节也会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不过也就这样了。
“我不会在家过年的那天。”
她突然说。
“以前的那天,我也是自己呆在外面的,没打算过去一起守岁。”
或许其他人不能理解,沈青时却很习惯了。
说实话,比起在亲戚家过备受嘲讽的年,一个人住起码自在的多。
她说出口,看着季延礼:“你呢?”
镜片后的双眸,和那双坦坦荡荡却又格外坚定的眸子对视。
这是沈青时第一次提到家,也是第一次去问他。
虽然双方心知肚明,恐怕自己的家庭氛围不会比对方好上多少。
季延礼也坦然道:“和你一样。我也不会去过年,每次都是自己过的。”
不如说,他对“过年”这个词,从来都没有好感。
没有意义,也不属于他,只属于其他人。
沈青时没有说话,她从季延礼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好半晌,她才扬起唇角,像是觉得有点好笑:“那看起来我们确实…同病相怜?”
听起来都很惨,谁也没比谁好过。
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季延礼纠正她:“我不认为是同病相怜,这是我们的相似点,现在也刚刚好。”
“到时候可以一起过年。”
无聊的,没劲的,和他这种人毫无干系的节日。
虚假的,应付应酬一如既往的,没意思的在拜年中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