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恪揉了揉自己被摁得生疼的脖子,对他很有意见,可实力碾压下,他不敢太放肆。
“老子韩恪,是东耀城二公子上官云燧的朋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嫌弃得不得了,上官云燧那个废物才没资格当他的朋友!
“到秘境干什么?”
“不就是跟踪你们……”被他一个冷眼扫过,他忍不住一个激灵说了实话,“找吃的。”
找吃的?蔺修游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这句话不是假话。
秘境里没什么吃的,不过对骥灵兽来说,道法,是最美味的食物。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已然落到他身后,道法所在的位置,满是垂涎。
一道灵光自他指尖蜿蜒而出,卷起季攸攸手中的道法,将其送回玉匣,盖上,并加上了封印。
韩恪:“?”你Tm几个意思?防贼吗?这让我怎么吃?
“秘境没有吃的。”蔺修游上下打量他一番,“管好你的嘴,我不介意让你活久些。”
这少年神态语气和兽形骥灵兽不可一世的模样如出一辙,倘若他真是骥灵兽,那他在东耀城未免自由过了头。
看这样子,与其说他是被上官云燧从妖界偷出来的,不如说是他自己缠着上官云燧非要来东耀城的。
带他离开,他未必愿意。
韩恪忍下一肚子气,目光直往季攸攸身上瞟。
动不了你是吧,你总不能一天到晚守在你女人身边,早晚让你哭!
季攸攸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觉得这个看上去比她还小的少年有又可怜,他看上去显然对大师兄很不满意,可是在大师兄的威压下不得不委曲求全。
但她知道,这少年是不可能被驯服的,所有的示弱妥协只是假象。
腰身被人环住,她未及说什么问什么,便被带着离开秘境。
被无视的韩恪不舍地看了眼被封印的道法,恨恨地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虽然很不服气,但他必须承认,这人比他厉害那么一点点。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走通秘境,只不过是想在秘境里搞搞事闹到上官景枫那边,让他知道他可不是能被敷衍怠慢的。
只是没想到会在秘境看到熟人,就顺便跟了一路。
更没想到的是,跟着他居然轻轻松松走通了秘境……行吧,眼下还是赶紧跟着离开比较好,被丢下的话走不出去就太尴尬了。
不是他没他厉害,他受着重伤呢!
*
季攸攸是被丢到床上的,脑袋昏沉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泰山压顶,双手双脚被制住,动弹不得。
“大师兄……”她很懵,一路上大师兄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得令人窒息,她能感觉到他心情似乎很不好,可是……为什么?
“闭嘴!”蔺修游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不见了惯有的温和淡漠。
她忍不住一缩,敛了眸,不敢看他。
呜呜呜,大师兄好凶好可怕,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她是哪里又触了大师兄的逆鳞了?
正认真回想着,她突然被某个极有杀伤力的东西碰到……意识到是什么,她的脸一下涨红,身子缩了缩。
怎、怎么回事?大师兄之前虽然亲她抱她,可从来没这么失控过,怎么今晚走了一趟秘境,他他他突然就……情啦?
气势汹汹的样子,让她慌乱极了。
他半晌没有动作,她忍不住小心地抬头看他,看到他一脸隐忍的怒容还有眼中通红的血丝,他的呼吸声沉重,胸膛不规律地起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极具侵略性的猛兽,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她撕碎,生吞活剥。
“大师兄……”她怯怯地、软软地又唤了他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啦?”
蔺修游强行克制,才忍住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这个小混账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他的孽,他的债,他的劫,原本以为百年前他离开宝玥仙门就能彻底摆脱她,却是他天真了,这一百多年来她其实一直都在影响着他,一刻也不曾停歇。
自始至终,他都被她玩弄在鼓掌。
他不想再隐藏,恶意地让她感知他的愤怒与欲。望,压低身子,半身重量落到她身上。
“呜……”她呼吸困难,难受。他就像一座山,而她就是被碾压的小可怜,偏偏手脚被制住,她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季攸攸。”他唤她,咬牙切齿。
她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乖乖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选个死法。”
季攸攸:“……”这么无情的吗?
她的目光纯净、哀怜,带着软软的乞求,看得他眸光一暗,喉结不由滚了滚,满腔怒火仿佛一下就去了大半。
“选!”他语声冷冽,带着令人畏惧的霸道与蛮横。
季攸攸委屈地扁了扁嘴,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欲、欲。仙。欲死……”
“???”蔺修游瞬间呆愣,看她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片刻之后,他猛地大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有、有这么好笑吗?季攸攸一脸茫然,她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心里一阵轻松,大师兄既然笑了,那就说明他心情变好,她的小命也无虞了吧。
许久之后,他才止住笑,钳住她的下巴,眸色渐暖,但语调依然冷硬:“想得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