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怎样呢?
陶冉睁着那双无辜般的眸子紧紧盯着闻啸,闻啸回视她,从牙缝间溢出一声轻笑,他学着她的样子,贴近她小巧般的耳垂,若有似无的呼吸,没由来的嘲意,陶冉一个哆嗦,他借机松手,本就没实勾的双臂陡然垂下,闻啸继而站起,睨着陶冉那张诧异的脸,忒没风情道:“既然不困,就起来修公关稿。”
不是说要修稿子么,既然不困,大把的时间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他不动声色坐回另一边,而陶冉还没从诧异中缓过来。等缓过神已经是几分钟之后,她蓦地抓起葡萄抱枕扔过去,闻啸单手接住,然后双手捧住,当着陶冉的面揉了揉小葡萄的脸蛋。
“送给我?”他抬眸,自问自答道:“贴心。”
“谁要送给你!”陶冉如小兽般叫嚣着,从沙这头飞快爬到闻啸那头,他却将抱枕压在身下,陶冉当下一看,更加气愤,不管不顾拽住小葡萄蜿蜒伸出的把子。
一下用力,纹丝不动,两下用力,拽出一丢丢,她不气馁,接着用力,却动摇不了分毫。陶冉只能气呼呼地看向做局的人。
闻啸一脸轻松,还有闲心跟她调侃,“别拽了,小葡萄会疼。”
陶冉看向被她拽得面目狰狞的葡萄,起了怜惜之意,猛然松开手,又不服气地打了闻啸一下。
闻啸作势皱眉,眼眸里似含着浩瀚星河,又似汪汪溪泉,陶冉瞬间就没气了。
他说:“我也疼。”
武力镇压不太行,她会心软。她改换语言攻势。
陶冉于是握住闻啸的一只胳膊,轻轻晃了晃,捏着嗓子道:“哥哥。”
咦,说出来的一瞬间自己都鄙夷自己,但她仍硬着头皮道:“其他的可以呀,就这个不行。这个抱枕是定制的,我就是小葡萄呀,你能将它还给我么?”
闻啸一听这话,兴稍微起来点。似乎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他伸出格外修长的食指轻轻指向陶冉,“你是小葡萄?”
陶冉连声点着头,又晃着闻啸的胳膊,无声般撒娇。
闻啸的胳膊被她晃来晃去,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哦了声,又偏头问:“那我是什么?”
这题她会,她信心满满地开口:“大……”没说完又惊恐般捂住嘴巴。沉睡许久的记忆在这一刻复苏,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个,还能说得这么顺嘴。
闻啸一见她这反应,便知她什么都想起来。他挑挑眉,一脸坏笑,“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那你再看,我现在是在干嘛?”说着意有所指般又戳戳小葡萄的脸颊。
陶冉或许先前还有些痴愣,见他这充满暗示意味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红了些许脸庞,“变态,流氓!”
闻啸一脸玩味,“还不是你勾的。”说他变态,流氓,也不看看是谁先思想不纯的。
陶冉突然转身又爬回去,“不玩了,我要睡了。”
等她安安静静躺在沙另一侧,闻啸坐起,走几步,将葡萄放在她脚边。又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陶冉肚子上。
陶冉睁着一双眼,静静看着他这些动作。
闻啸半蹲在她身侧,微凉的手掌抚上她的眼睑,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闭眼,快睡。”
他的手刚移开,她就问:“闻啸?”
“嗯,等你睡着,我再走。”他轻声抚慰着她。
陶冉缓了片刻,又问:“我能相信你么?”
“什么?”
“秘密。”她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他了。
久久听不到回答,她置身在一片黑暗中,内心突然一阵恐慌。
她刚想睁眼,却在下一刻安定。
闻啸拉住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紧握。温润真实的触感抚平她些许慌张,心神在这一刻得到方向。
闻啸用温柔极致的嗓音说道:“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所以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说着,又忍不住想逗她一下,“就算不相信又怎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了。”
陶冉缓缓睁开双眼,突然的光亮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随即偏头看向仍半蹲在她身侧的闻啸,道:“除了当年的知情人外,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闻啸内心有些动容,甚至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应该逗她那么一下。
他还有些懊悔,陶冉又开口道:“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什么意思?那一点懊悔很快变成疑惑,他额前青筋突突地跳,预感不太好,总觉得被她给唰了。
闻啸好整以暇盯着陶冉,无形之中给她压力。
陶冉目睹他这副模样,努力遮住唇边零散的笑意。
她收笑,抿唇:“说正经的,明天会公布。”
公布这一切的一切。
闻啸安静片刻,恍然明白刚才陶冉虚晃一枪,是骗他的。
他缓着声道:“你玩我?”还扯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陶冉捂嘴,笑得像只狡黠的白狐狸,“谁让你欺负我那么多次?”
闻啸定定看她一会,状似将两手放在唇边呵着气,然后出其不意魔爪伸向陶冉的咯吱窝。
她怕痒,很怕很怕。闻啸一把抓住她的命门,边挠边问着:“你是不是不知道真正的欺负是什么?”
陶冉四处躲闪着,闻啸诱导着她,“说你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