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高纪明答道,突然想到了数月之前的围剿报告。眼下木岳并未跟随,他眼珠一转,“恶匪以山林为窝,狡兔三窟实难彻底清剿。不过我倒想起禁军与刑罚司联合剿匪,这匪恶通天被逼逃入一处山洞之中。”
一声轻叹,接着说道,“掌司大人出言阻挠,要围困此匪待其乖乖投降。给此匪可乘之机,挖个狗洞逃窜,若当时禁军全力攻入洞中,定能将其击杀。”
闻言,巡城吏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二人是有矛盾吧?”
刑罚司与城主府有制衡之需,放在往常,高纪明定然不至于在上官面前挑拨二者是非。
可刑罚司在道门面前摆了他一道,苦于没有机会,久久不能报复。
此刻巡城吏在此,又深恶恶匪之患,自然不再有顾忌。“确实。我儿万志之前受人挑拨,误将道门弟子当做通缉之犯抓入大牢。道门长老上门要人,方才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可刑罚司从中作梗,阻碍提审道门弟子,哪怕确认其身份之后,也对释放此子颇有微词。”
“哦?”
巡城吏来了兴趣,“你详细说说。”
众人一边前行,一边听高纪明将此事来龙去脉详细叙说了一遍。
跟随在后的李贤忠暗自松了一口气,全程没有提到李家或李孝廉,此事算是真正与李家无关了。
可转念一想,为了弥补李孝廉闯下的祸事答应下的份额,本计划在原属秦家灵田上种植大量短期灵材赚取真晶上供。
却因这巡城吏一句话导致耗费大量功夫的秦家灵田,现在统统归于林家。
计划落空,压力增大,李贤忠不禁愁云密布,在他人不曾察觉时,狠瞪了巡城吏背影一眼。
思虑许久。
巡城吏心中对仅见过一面的刑罚掌司木岳有了浓厚的兴趣,“身在其位,不谋其职。怎么刑罚司现残杀董家真凶,却未曾派人参与捕杀?实属不合常理。”
高纪明一顿。
双手稍一用力,灵驹顿足,不再前进。
回头张望。
十余府卫跟随着众人,两旁还有禁军小队正在处理恶匪的尸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却隐有不祥之感。
身后一匹快马奔来。
一位军士下马后,径直来到他身旁,耳语一阵后便快退下。
“何事?”
巡城吏面露不悦。高纪明仅是一城之主,他可是龙君亲派的巡城吏,地位要比城主高上许多,心中暗骂泰康府手下不懂规矩。
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高纪明也能明白其中道理,便将来人所言大方讲了出来。“小事一桩。只是李家灵药圃突生了些变故,托人来请李家主回去罢了。”
“啊?”
李贤忠一脸疑惑。
却在巡城吏挥了挥马鞭示意他离去之后,立即施礼告辞。
“纪明老弟,往后这些家族之还是不要掺和到禁军之中,免得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你泰康府军纪不严,假公济私。什么派人保护某家族药田的事情都传到龙君耳中,难不难听?”
“大人说的在理。”高纪明神色一变,快步驾着灵驹靠近,“大人,龙君近况?”
“闭嘴。”
先前还一脸和气的巡城吏马上变了脸色,好似触碰了什么禁忌,导致二人都未再言语。
一路赶回灵药圃。
李贤忠还在暗骂骑什么破灵驹,度相较他座下虎灵兽,慢了几成。
恭候多时的药管迎了上去。
二人快步往灵药圃内走去。
阵法还在闪烁着温和的柔光。
直到灵药圃边缘,有部分灵药枯死。
李贤忠眉头紧锁,“这种事在李家灵药圃还不曾生过吧?”
“是呀家主,若不是孙丙提醒,我也不知,方才急寻家主告知此事。”药管一副无辜模样。
自灵药圃建成之后,又有灵犀扶羽阵照拂,从未生过灵药枯死之事。
现在枯死的不是一株两株,而是一方灵土共有十余株灵药同时枯死。
虽不是名贵的灵药,李贤忠还是心疼万分。
如今是非常时期,李家背上的份额巨大,压力不轻!再三确认只是偶事件,李贤忠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中还有担忧。
阵中浇灌灵材的药丁孙丙手下的动作不停,低头时不忘看向李贤忠离去的方向,眼中含笑,心头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