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溺毙、袭击,及外来存在的侵入。
“既然你都有打算了,还来问我干什么?”伏黑甚尔不以为然地笑了声,语气却含了一丝极浅的自己都没现的愤怒,“她喜欢你,你要她,关我什么事了。”
[很多人都喜欢吉野,但只有你最让她在意,]齐木楠雄客观地指出事实,[即使不愿承认,但对吉野来说,你是她最信任的男人。我也比不上。]
“……”
即使被这么说了,伏黑甚尔的表情也没有出现丝毫喜意,反而出现了一点可以称之为茫然的情绪。
他的指尖敲着桌面,时而抿了口咖啡,眉间挥之不去的郁色。
齐木楠雄听到他内心里毫不掩饰的欲望的叫嚣,却仍然平静地喝着可可。
终于,过了许久,伏黑甚尔开口了。
他的嗓子有些哑,略显低沉的声线让这段叙述变得很富有故事性,但他的语气又是天然的混不吝。
仿佛在讲一个笑话。
“……在和津美纪她妈结婚前,我一直以为[弥子]是我的幻想。但结婚后我搬去津美纪妈妈的家里时,碰见了那个孩子。”
“她是私生子,生母恋爱脑,得知被出轨后就跳海了;养母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生父结了两次婚,跟我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人渣。那个人渣拿津美纪她妈做跳板,把她养成合格的结婚对象,卖个了好价钱后,死了。她又回了津美纪她妈的家里,也就是我当时的结婚对象。”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她继母那边的继父,叫我一声父亲也是可以的。”伏黑甚尔自嘲了一声,“但我不愿意。”
齐木楠雄知道这些,但只是很粗略,远不如当事人来的详细,所以也静静地听了。
伏黑甚尔说着说着,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见到她的时候,那家伙大概是因为寄人篱下,对所有人都很讨好,包括我和我儿子,虽然还很笨拙,但是会偷偷努力学习做家务,做一个好姐姐、好女儿。”
“即使别人都在说我小白脸,说我没有自尊心,她也因为我对她那一点点好,认真地反驳其他人,对津美纪她妈说我只是时运不济,以后会对妻子好的。但实际上对津美纪她妈最好的就是她。”
“她太像[弥子]了,长相、性格、名字……比现在的她像多了。我见过她生母的照片,是个美人,跟她很像,但是一点也不像[弥子]。”
伏黑甚尔无意识皱起眉,食指和中指摩挲着,想抽烟。
看了眼墙上的禁烟标志,他叹息一声,又继续道。
伏黑甚尔:“不管是不是,看在那家伙那么讨好我的份上,我也不可能看着她不管。她六岁的时候,津美纪想去看雪,她就说生日愿望是去雪山,然后津美纪她妈就带她去了。我当时接了任务,就没和她一起——”
“结果,碰上那件让她终于爆的事件,从此她对男人的信任度下降到谷底,也对我的信任到达了满值。”
通过读心知道伏黑甚尔内心所想的齐木楠雄也忍不住蹙起了眉。
居然是这样——
“她觉醒术式,救了一个差点被生父侵犯的女孩,还以为自己杀了对方。”
伏黑甚尔闭上了眉眼,回想起那时,只觉得触目惊心。
“甚尔先生,女性生来就是带着罪孽的吗——以这样为开头,那时还只有六岁的她,崩溃地问着反复我。”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短袖,羽绒服盖在了那个趴在她膝盖上的沉睡着的还满脸泪痕的女孩的身上,眼睛里全是死气,连寒冷都感受到不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笑容。”
很难说那个时候伏黑甚尔是什么心情。
他到现在都会因为那个笑容而颤抖。
自那之后,小小的女孩失去了活着的希望,整日郁郁寡欢,时不时还会有轻生的念头。明明已经难以露出微笑了,却还要照顾自己所寄居的家里的两个孩子。
“我没有办法,联系了她之前那个母亲——她偷偷回去过好几次,但一次也没有出现,只是躲在角落里悄悄看着,然后在半夜流眼泪。如果说谁能改变她的念头,我只能想到那个女人了。”
“我告诉了那个女人一切真相,让她自己选择。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去求津美纪妈妈,想要把她接回去。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伏黑甚尔晃了晃神,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好像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哭干了,离开的时候,又重活过来,简直像是重生了一样。眼里的光彩明媚到,那种我都不敢靠近的地步。我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换了个人。”
[……]
[再后来呢?]
“再后来……”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她常常给我写信,也常常生病,老是待在医院,因此也认识了两个孩子——好像有一个就是之前被她救的那女孩。”
“后来津美纪她妈死了,她跟我说会代替津美纪她妈好好爱津美纪,还会履行姐姐的责任照顾惠。”
“再后来那个被她救的女孩也死了。”
“之后……”伏黑甚尔想了想,“她又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就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也因此经常呆,眼睛里常常没有高光,什么时候恢复的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对我的依赖自从在那个滑雪场之后就开始爆式增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眼前,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