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是默罕的信徒。”戴维若有所思地插言道。
刘昆摆摆手,继续被打断的话:“不过,我先祖是汉人,所以我信汉人的本土宗教——道教!”
“dao?”
戴维满脸迷糊,明显是没听过道教的样子。
刘昆心头暗乐,为了加强说明力,他还拢了拢脑后披散的中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留长吗?”
“为什么?”戴维像个好奇宝宝。
刘昆将头提在头顶,胡乱挽了个疙瘩,解释道:“我们道教有固定的型。你看,将头挽在头顶结成髻。讲究的要加个箍子,再加根簪子,有玉质的、金质的等等,还有固定的法袍呢。”
戴维微微张开了嘴巴,好半会儿才感叹道:“这么多规矩啊?”
“可不是吗?我现在都算做破戒了。”戴维暗舒口气,心说总算将他忽悠住了。实际上,他留长没有其它理由,就是懒。还有,哈族留长的也多,他都算爱打理的了,平均几个月就要剪一次。
戴维不知脑补了什么,频频点头道:“不错,这有点像牧师的打扮,听说天主教哪边更重这些仪规。”
“是啊,可惜这里没有三清像,不然每天都得做祈祷。”刘昆无比遗憾地说道。
戴维听后,脸色却涨红起来,低声道:“想不到你的信仰这么坚定!其实我,我好几个月都没去过教堂了……”
刘昆拍着戴维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佛……神在我们心里,在哪里都是做祈祷!”
“嗯”戴维闻言点头,连忙揭过对上帝不敬的愧疚,话锋一转道:“利欧,怎么来得这么迟?我走了你还在练球?”
“练了会儿”刘昆随口回答了,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轻松道:“你刚才没看见亨利?”
戴维摇摇头,问道:“没有。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啊哈,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奇怪吗,怎么一次也没见亨利在餐厅出现过?”刘昆打起了哈哈,心想亨利说惩罚戴维恐怕只是说说而已,正好免去了自己当了回小人。
戴维猜不到他的花花心思,抬步继续走着,边走边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老板,怎么可能和我们一起吃猪食!”
哪有人说自己是猪的?
刘昆吐着槽,默默跟了上去。
两个穿过走廊,快要到斯洛克厅时,戴维忽然神神秘秘地探头凑近了刘昆,小声说道:“亨利家有娇妻,每天三顿饭基本都和她一起吃的。”
我不过是转移话题,你是真得憋不住啊!
刘昆内心独白,嗯嗯含糊着。
然而,戴维一打开话匣子便搂不住,他转着头看了下四周,见没人后便将嘴附到刘昆耳边,以更小的声音说道:“她的名字叫伊芙琳。这次你信我!那才真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啧啧啧……”
刘昆不着痕迹地把头离他嘴远了点,劝道:“老兄,祸从口出,慎言!”
“你这是不信?”戴维急了,一把扯住刘昆不让走,声音不由得大声了点,
亨利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
戴维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小脸苍白,衬得上面的痘痘越红紫,身体也如同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刘昆很是尴尬,自己两人背后说人老婆被抓了现行,岂是一个“倒霉”了得?
可无奈啊,戴维像被猫抓到的老鼠,浑身筛糠,囫囵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自己帮他收拾烂摊子。
他很快镇定下来,从容转身,笑着说道:“老板,你来啦?戴维正和我说到法拉利跑车,那一对大灯造型好看。”
“对,对,利欧说的对!”戴维听刘昆扯出理由,心里也活了过来,使劲儿点头。
刘昆见状不禁好笑,你背对着老板点头算个什么事?
于是出手将他扳了过来,让他面对亨利。
亨利只听到戴维刚才所说的最后几个单词,不疑有他,但还是虎着脸说道:“意大利面条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俩,我大英的迈凯伦才是好跑车,或者罗罗、宾利也行。”
接着他脸色更冷,目视戴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你那两钱儿还不够你在酒吧糟蹋的,想买法拉利做梦去吧!”
说完后,他背着手迈着绅士的步伐径直拐弯,走向经理室方向。
看他走远了,两人同时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均心有戚戚焉。
戴维庆幸老板没听全自己的话,而刘昆则庆幸老板没有揭破自己。
两人也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趣,一起闷头冲进了斯洛克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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