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在李靖与张天意说话间,屋外就有一人高喝传来,“李靖,你做的好事!”
李靖心知应是哪咤的事了,可还不待解释说话,就被冲进来的黄金力士掳掠而去。
殷夫人在一旁拦也不住,只得慌张的哀求起张天意来,“老爷他……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仙师,你且慈悲,救救老爷吧。”
张天意却胸有成竹,广袖一甩,道袍微扬,“夫人莫慌,无妨的。石矶也非不通情理之人,李总兵并非正主,最多算教子不严,不会有事的。”
殷氏闻言,更慌了!“正主?啊!哪咤,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故意的。仙师,你不是他师叔吗,你快救救他吧。”
“理当如此!”张天意似乎是信了殷夫人的鬼话,几步走出屋来。
却见屋外,云中有一硕大青鸾,金霞荡荡,彩雾绯绯,正是一派仙家景象。鸾上,一宫装美妇人,带鱼尾金冠,着大红八卦道袍,已让黄金力士押解了李靖,正欲驾鸾而去。
张天意打一稽,高喝道,“道友请了!”
石矶闻言望来,连忙答礼,“云中子道友,怎会在此?”
张天意笑而不答,气定神闲,缓步踏空也到了这青鸾背上来。(不是他张天意要装逼,而是他这筑基期的飞行度,一旦走快就露馅了!然后以防万一,这石矶带李靖跑了,一会追不上,先搭上车再说。)
待在石矶对面站定,张天意这才道,“道友莫要为难李总兵了,碧云之死乃是他小儿子哪咤贪玩,无意所伤!”
李靖(⊙o⊙)!你!你他哔~的,这是在救俺吗???
石矶闻言果然大怒,一指李靖,“好李靖!当年你仙道不成,是谁在你师父面前求情,着你下山,得享受人间富贵?如今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却不思报本,反让儿子害我弟子!你可亏了心了!……吧啦吧啦吧啦……”
被两尊黄金力士擒拿的李靖,被训的尴尬无颜,又不敢反驳。和张天意这个自己凑上来的便宜师叔不同,石矶和他师父度厄真人,乃是多年好友,石矶也是打小看着他学道长大的亲长辈啊。
张天意看的好笑,最终受不了李靖看他时,那仿佛受气小媳妇的哀怨目光,无奈耸耸肩,打断了石矶的鸿篇巨著,“道友莫怪李总兵了,他做下这等事也是情非得已!”
李靖(*°°)你它哔~的!还来???我做什么了我!
张天意无视了李靖,继续道来,“总之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这哪咤拜在乾元山金光洞,是我太乙师兄门下弟子,也算是我师侄……”
石矶闻言大怒!“好个云中子!合着你们竟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害我弟子!你就不亏心吗?想当年,你……”
张天意赶紧打断道,“道友莫要激动!我亏心!当然李靖更亏心!”
李靖,“我……o(╥﹏╥)o”
李靖刚要说话,就被张天意瞪了一眼,“长辈说话,你别插嘴!”
瞪完李靖,张天意继续跟石矶讲道理,“石矶道友啊!此事虽说是因小孩子的无心之失而起,但其中厉害说来话长,一个不慎,道友便要身死道消,应劫封神!此地不宜多言,道友且带我去你洞府,再容贫道慢慢与你道来。
至于李总兵嘛,你先放他下去,让他带了哪咤,再一道来你洞府请罪!反正他官职家小都在此地,也不怕他跑了。”
石矶一听,似乎还有些道理?到时候这些个罪魁祸们都在我洞府,想来总能给我一个交代!再说这云中子以悲天悯人,享誉仙界,他说我要应劫身死,或有缘由?我且先听他的,看他到时候又有何话说。
略做思量,石矶便道,“如此,也好!”着黄金力士放下李靖,载着搭顺风车的张天意,驾鸾就回了白骨洞,暂且不提……
却说这李靖被自家长辈,训斥一通,自觉脸上无光!叫来家丁吩咐,“你等去!把那孽障叫来!俺今日非打死这小畜生!”
不一会,家丁们便领了刚打猎回来的哪咤,来到李靖面前。
哪咤穿着大红肚兜,手拿乾坤圈,背着乾坤弓,腰缚混天绫,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却是不符合他年纪的生人勿近。便是跟着家丁,来见了李靖,也只是略一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李靖见他这副模样,心下更怒,“混球!回来!你今天干嘛去了?”
哪咤→_→,“打猎!”
李靖猛的一拍桌了,桌子……卒!“混球!你可知你这次打猎,做下何等大事!”
哪咤一点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儿!不知!”
李靖(▼皿▼#)“你一箭把人石矶娘娘座下弟子,碧云给射死了!苦主都找上门了,得亏你师叔好说歹说,人才答应暂且离去。”
哪咤闻言,心下有些诧异,师叔吗?这个新来的云中子师叔,他这几天倒也见过几面,每次也只是远远叫一声师叔便离去,并未有什么交集。
没想到这次竟会帮自己说话?难道是看在师尊面上?不对,人心险恶,凡事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他人,嗯,这里先假定这位师叔别有所图!那么他究竟在图谋些什么呢?
哪咤心里虽念头飞转,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对李靖道,“哦!我知道了。”转身就又欲离开。
李靖气急,丫的!每次都这样!从小到大这都什么态度?老子今天还治不了你个混球了?
想罢,抽出腰间宝剑,逼到哪咤额前,“好孽障!今日杀人行凶,你竟没有半分悔过!”
哪咤半分不退,仰头逼视着李靖双眼,“骷髅山及此千百里,中箭身死非是我要杀他,而是天要杀他!天命之下,合该当死,又岂来问我!”
李靖被气的血灌瞳仁,咬牙切齿,“歪理邪说!无法无天!六岁尚且杀人行凶,强词夺理,长大以后,你还不得弑君谋反,大逆不道?岂能容你!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孽障,去给石矶赔罪!”
哪咤笑了,踏步上前,剑尖在他额头刺出血来,顺着他粉雕玉琢的脸蛋而下,“父亲,请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