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好奇起来,“你问。”
厉劲秋抬起下巴,示意旁边墙上挂着的雌蕊琵琶。
“我想再和你聊聊墙上这把琵琶,以及拍卖行一千万欧的琵琶,时间我定,地点你定。”
楚慕闻言戏谑看他,没有生气,只是摘下了烟,挑眉问道:
“我们认识?”
“当然不认识。”厉劲秋毫不留情,“我也不想认识你。”
楚慕抖了抖烟灰,长舒一口烟气。
“既然你不想认识我,还来跟我聊琵琶,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啊?”
厉劲秋只是看他。
这人漫不经心,显然已经习惯了许多人打探琵琶的事情。
就这么沉默的片刻,楚慕就挑起了眉。
“弗利斯?戈德罗?楚怀?”
“钟应。”厉劲秋悠闲说道。
谁知,听到这个名字,楚慕浑身悠闲散漫的气息顿时消了大半。
他叼着烟,眉峰紧皱,神色痛苦,似乎钟应比之前他列出的三个人都要让他头疼。
“我不跟他聊。”
楚慕声音瞬间冷硬许多,“他是中国人,口口声声中国文物,根本不尊重私人财产。我也劝你告诉他,别瞎操心了,这不是他们的国家大事,这是我们家里的小事。”
“无论大事小事,只要这琵琶挂在墙上一天,他就不会放弃。”
厉劲秋欣赏钟应的执着,换作是他,见到楚慕这么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唯有钟应,还说想跟这个混蛋道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明明都是楚慕的错。
想到钟应,他看楚慕视线更是冷硬,声音更加鄙夷,“因为他要实现逝者的遗愿,哪怕逝者的不肖子孙丧尽天良,他也会坚持自己的信念。”
楚慕没见过上门来骂的家伙。
他匪夷所思的端详厉劲秋,这人看起来俊朗潇洒有礼貌,开口就冷嘲热讽。
他微眯着眼睛,咬着烟嗤笑道:“你们是真不怕我把琵琶一把火给烧了。”
厉劲秋神情平静,还伸手敲了敲柜面,出清脆的声响。
“我必须得提醒你,楚老板。”
“他们珍惜琵琶,认为它承载的感情贵重,才会觉得你的威胁可怕。”
然而,厉劲秋向来无情无义,“可惜对我而言,这琵琶跟大街上一百块一把的乐器没有区别,你烧了、劈了、砸了,我都无所谓。”
“你以为他们是看重你?他们看重的是琵琶原来的主人,看重的是楚书铭和郑婉清——”
“楚书铭深陷集中营,依然保持高贵品格,救下陌生人性命,堪为英雄。郑婉清独自带着女儿,乱世之中扎根奥地利,保住了木兰琵琶,更是令人敬佩。”